雨仍舊沒停。
連老天爺好像都在跟我作對。
我用力擦了擦眼淚,想要打車,卻忽然又想起我現在的房子是和沈明嶠一起住的。
楚柳還在我出差時經常會來家裏。
太惡心了。
我不想回去。
渾渾噩噩的走進了雨裏。
畢業後我沒回江城。
為了沈明嶠,我留在了無親無故的北城。
現在分手了,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,隻能茫然無措的往前走。
直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停在了我麵前。
車窗緩緩降下,露出了半張俊美的臉。
我認出了這個人。
是江野,沈明嶠的朋友。
我們曾一起吃過幾次飯。
他的話很少,我和他之間沒有幾乎交流。
剛才包廂裏,他就坐在一旁,靜靜地看著我和沈明嶠楚柳的那一場鬧劇。
此刻,透過半張車窗,江野偏過頭盯著我,冷冷淡淡地開了口:“上車。”
我沒理他,繞過車繼續往前走。
江野打開車門下了車,握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薑黎。”
他喊我的名字,很有耐心。
“我有一座閑置的房子,可以暫時租給你,聽我的話,先上車,你這樣會感冒生病的。”
我回頭,泛紅的眼瞪著江野。
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在一瞬間失控,我流著淚,近乎語無倫次的衝他吼:“滾!!滾開!!!”
“你和沈明嶠,你們都是一夥的,你們沒一個好東西!!!!”
也許是掙紮的動作幅度太大,我的手掌不小心撞在了江野的白皙的臉上。
清脆的巴掌聲分外清晰。
我愣在原地。
江野倒沒生氣。
他喉結滾動了下,勾唇笑了起來,淋濕的眉眼在雨中漂亮又鋒利。
“對,薑黎,我不是好東西,所以,你不肯上車的話,那我隻好采取強製手段了。”
話音剛落,溫熱的西裝外套裹在了我身上。
下一刻,我被江野直接打橫抱了起來,丟進了後座。
車門合上落鎖,我瞬間安靜下來。
直到這時,我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。
江野要帶我去哪?
手機偏偏這時沒電自動關機。
腦海中浮現出無數殺人拋屍的畫麵。
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失戀的悲傷,我睜大眼睛,惶恐的看著前座的江野,抽噎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江野叼了根煙,卻又忽然想起什麼,將煙丟在了一旁,好笑了睨了我一眼。
“放心,不會賣掉你的。”
江野開車很穩。
不過半個小時,就到了他家。
他打開車門,撐著傘看向縮成一團濕漉漉的我:“下車。”
我抱著他的西裝外套,局促的下了車,昏昏沉沉地跟著他上樓。
他丟給我一套幹淨的睡衣,指了指浴室,又指了指一旁的次臥:“去洗澡。”
“你今晚就睡在這裏,放心,薑黎,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。”
我猶猶豫豫地看了他一眼,接過睡衣,往浴室走去。
江野靠在落地窗前,點了根煙。
目光望向浴室水霧升騰的磨砂玻璃門,神色逐漸晦暗。
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
江野看向薑黎尚在充電的手機屏幕。
是沈明嶠打來的。
他想了想,饒有興致的接通了電話。
“你在哪?薑黎,外麵這麼大的雨,為什麼還沒回家?”
沈明嶠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。
江野望著浴室模糊朦朧的玻璃門,低低地笑出了聲。
“別急,黎黎在我家。”
安靜了一瞬後,電話那頭沈明嶠憤怒地質問幾乎要震破耳膜:“江野,你他媽想幹嘛?”
江野彎了彎唇,聲音有些啞:
“怎麼了?沈明嶠,你不喜歡乖的,就不準別人喜歡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