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嶠和楚柳還在熱吻。
他們吻的深情又用力,所以誰都沒注意到我。
直到沈明嶠一旁的兄弟咳了又咳,他才不耐煩的抬眼。
目光在觸到我時驟然怔住,扶著楚柳腰上的手觸電般散開。
“黎黎,你怎麼......你怎麼來了?”
與沈明嶠的慌亂相比,楚柳就顯得泰然自若多了。
她從沈明嶠的腿上下來,甚至還衝我挑釁的笑了下,伸手要來拿我手中的藥:“你來啦,黎黎。”
“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呢。”
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。
我也衝她笑了。
下一刻,我繞過她,將一袋子藥用力的砸在沈明嶠的臉上。
“為什麼?”
我一字一頓問他,眉眼蒼白,聲音嘶啞。
我跟沈明嶠在一起六年。
他對我一見鐘情,追了我很久後,我才答應。
畢業後,我在他的誘哄下,住在了一起。
我以為我們會從校服走到婚紗。
我以為他和楚柳關係確實是如他所說,純潔友誼。
我不明白為什麼?
如果他和楚柳互相喜歡,為什麼還要讓我卷進去?
卷進去六年。
我算什麼呢?
鋒利的藥盒在沈明嶠臉上劃出一條血痕。
他抬眼看我,眼神卻又沉又冷,連聲音都帶著寒意:“薑黎,說了是大冒險。”
“讓你送個藥而已,別這麼玩不起。”
連指尖都在顫抖,我抬手又是一耳光,用力的打在了沈明嶠臉上。
聲音很響,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。
沈明嶠被我打得偏過頭去,眸中浮上一絲難堪。
“誰讓你打他了!”
楚柳尖叫著衝上來要推我。
我下意識伸出手要去擋。
下一刻,一股極重的力道傳來,沈明嶠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掀到了一旁。
他的力氣實在很大。
我撞在桌角,手掌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沁了出來,細細密密的疼痛沿著手腕一陣爬到心臟。
我一向最怕疼,可這一刻竟是連眼淚也沒掉,隻是抬頭怔怔地看著他。
沈明嶠的目光在觸及到我滿手鮮血時似乎閃過一絲懊悔。
但很快就在楚柳細細的嗚咽下消失殆盡。
他揉了揉眉間,似乎十分疲憊:“夠了,薑黎,你別無理取鬧,剛剛隻是大冒險的懲罰,我和楚柳從小認識,我倆要是有情況,還有你什麼事?”
“聽話,今天你打了楚柳,現在給她道個歉,這事翻篇,咱們還能繼續,否則............”
忍了好久的淚珠驟然滾落,我慘白著臉打斷了沈明嶠,慢慢地站起身。
“我不道歉。”
沈明嶠眉眼間浮上一絲不耐。
我恍若未見,隻是慘淡的笑了下:“沈明嶠,我們分手吧。”
沈明嶠怔在原地,臉色一寸一寸變得難看。
他冷冷的看了我很久,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,吊兒郎當的開口:
“行啊,分手,薑黎,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?六年,我早玩膩了。”
“還妄想和我結婚,以你的家世,你覺得可能嗎?”
他的語氣直白又冷血,像一把刀般直直的插入我的心臟。
我痛得發抖,恍然想到六年前,沈明嶠追了我好久,我終於同意了他告白的那天。
他在宿舍樓下抱著我,情真意切,眼裏滿是愛意,嗓音溫柔:“黎黎,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。”
少年人愛說謊話,一個眼神騙過天下。
不過六年。
我抹了一把眼淚,轉頭就走。
身後傳來重物碎裂的巨大聲響。
我沒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