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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於我們的婚房,這更像是陸景州和許晚的大床房。
穿著我的睡衣玩情趣,用我的牙刷試驗生活小妙招——給陸景州刷鞋。
而陸景州隻是無奈地摸摸她的頭,“別鬧了。”
到最後,這個由我一點點裝修起來的家,我能拿走的,竟隻有一根手機原裝充電器。
可我卻不再有一絲留戀。
把鑰匙放在玄關,準備離開時,門卻從外麵打開了。
看見我,陸景州揉了揉眉心,鬆了口氣,“你不在床上躺著,回來幹什麼?有需要用的東西,我給你拿就行。”
他語氣輕柔,卻終究學不回少年時,眼裏獨我一人的愛戀,反倒時不時朝外麵瞟著。
順著看去,果然是許晚。
她絲毫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,身上還穿著我的婚紗,嬌羞一笑:
“姐姐真是幸福,這婚紗一看就不便宜呢,哥哥對你真好。”
陸景州下意識去看我的神色。
發現我皺著眉時,下意識想上前跟我說些什麼。
我卻平靜地笑了笑:
“喜歡?那就送你了。”
“許晚,脫下來。”陸景州的聲音頓時沉了下來。
而許晚就扁著嘴,滿眼不甘心地將白色紗裙扔到了地上。
陸景州這才抬頭看我:“小女孩不懂事,這畢竟是屬於你的。”
我的去路被人擋住。
不悅中,我拿起玄關處的打火機,火苗“騰”地燃起,一瞬間燎上了裙邊,幾秒間便卷起了濃煙。
而陸景州唇邊卻勾起一抹笑,料定我還在吃醋。
他攬著我,想把我從煙霧中拽離。
“行了,小脾氣也耍過了,別鬧了。”
“正好今天有時間,帶你去看看新婚紗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一旁觀看完全程的許晚忽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。
“景州哥哥......我肚子好疼......”
項鏈從她懷裏掉出來,磕在地麵上,撞出一個角。
許晚卻渾然未覺,扶著牆幹嘔了起來,手有意無意地停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任誰都能看出來,她這一出究竟演了什麼。
所以陸景州的臉色在那一瞬間有點難看。
“許晚,你先起來,我讓秘書送你去醫院。”
可許晚隻是柔柔地搖了搖頭,盯著陸景州扶著我的手,滿眼羨慕。
“我就是聞不了煙味,沒什麼的,隻要能讓姐姐出氣,我怎麼樣都可以。”
說著,一邊摸著自己的小腹,竟直接暈了過去!
我差點冷笑出聲。
陸景州卻實打實地心疼了。
帶我往婚紗店趕去時,幾次三番地瞟著手機。
差點撞了前車。
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,我終於叫停了陸景州。
“她看著像是懷孕了,你不去陪著嗎?”
陸景州下意識搖了搖頭,可下一秒卻猛地定住。
“許晚在這邊一個朋友都沒有,如果是懷孕這樣的大事,隻有我能幫她了。”
我心臟上傳來一聲巨響。
下一秒,陸景州從兜裏拿出一張卡。
“你先自己去,無論多貴,隻要你喜歡我都給你買!”
緊接著,便毫不猶豫地把我放在了路邊,自己忙不迭地回家拿證件,要去給許晚辦理住院了。
心思細膩,考慮周全。
半點沒了當初想方設法讓我打胎的樣子。
倒像個準父親。
而這個過程中,我半句話都沒多說。
隻是平靜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。
是程時打來的電話,聲音聽著有些喘。
“我到家門口了,你不在家裏嗎?”
我心跳頓時慢了一拍。
壞了,忘記告訴程時我已經搬出來了,不過就這一會,他應該跟陸景州碰不上......
可下一秒,電話裏就傳來陸景州冰冷的聲音。
他似乎意識到什麼一般,質問程時:
“你是誰?為什麼在我家門口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