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兩人臉色都變了。
顧鶴軍聲音瞬間沉如冰渣,“你看不出曉芸的腳受傷了?我隻是把她送回去,什麼叫亂搞男女關係?”
江晚意對上他冷漠的眼神,“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,你從沒騎車載過我,你說家屬院離單位那麼近,要多走路鍛煉身體。”
顧鶴軍神色一頓,還沒說話,他背後的陳曉芸就委屈起來,“鶴軍哥,是我的錯,我現在就下去,你,你和江同誌回去吧......”
陳曉芸說完,跳下了自行車。
卻聽一聲尖叫,“啊!我的腳......”
顧鶴軍臉色一變,趕緊下車。
“讓你不要下來,我送你回醫院再看看。”
說完,他抱著陳曉芸坐到自行車上,又轉過頭瞪了江晚意一眼,“是我以前太慣著你了,現在你竟為了自己口舌之快,傷害別人!”
江晚意垂下眼簾,咬了咬下嘴唇,並沒有辯駁。
雖然她已經決定離開了,可乍一聽到顧鶴軍的話,心臟處還是會忍不住有些抽痛。
車子沒走多遠,後座的陳曉芸忽然轉頭,衝她得意一笑。
她懸在半空用力擺著的腿,似乎在證明她壓根就沒事。
江晚意眼神迷茫了一瞬,腦子裏閃過前兩天秦主任說的援非任務,突然堅定了起來。
她很快回家換衣服,去醫療所交了自己的資料。
這一晚,顧鶴軍沒有回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江晚意就開始收拾行李。
收拾大衣時,一張紅紙從兜裏掉了出來。
江晚意撿起來看了眼。
是她和顧鶴軍的結婚證。
上麵有一張,她和顧鶴軍在一起這麼多年,唯一的合照。
而這件大衣是顧鶴軍第一次發工資給她買的,她隻穿過一次,平時都舍不得穿。
“咚!”
門被打開的聲音陡然傳來。
江晚意手一抖。
將證重新放進大衣口袋,她一抬頭,就看到顧鶴軍抱著陳曉芸站在門口。
三人麵麵相覷。
顧鶴軍率先打破沉默,“曉芸腳受傷不方便,這幾天住我們這裏。”
江晚意臉色一沉,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“我也受傷了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害得曉芸受傷,她也不可能遭罪。”
顧鶴軍說完,不管江晚意的反應,直接將陳曉芸抱進臥房,放到床上。
“顧鶴軍,這是我們的房間。”
江晚意從床上站起來,難以理解男人的行為。
顧鶴軍臉上閃過一抹不悅,“就一個房間而已,這裏朝南,有陽光、空氣好,離廁所也近,讓曉芸睡兩天怎麼了?你不是還有一間房能睡?”
頓了頓,他補充了一句,“我們結婚這麼些年,我不指望你為我朋友付出什麼,但曉芸人這麼好,你為什麼老是要和她作對?”
“你......”
她和陳曉芸作對?
江晚意真想問問顧鶴軍,平日裏自己嘴上說的一視同仁,怎麼每次到陳曉芸這就破例!
想到什麼,她忽然抬頭看著男人,一字一句卻是問的陳曉芸,“你昨天故意把線踩到,就是想讓我毀容,對吧。”
陳曉芸臉色一白,頓時睜大了眼睛,滿臉難以置信,“江同誌你在說什麼?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!鶴軍哥......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根本不知道我踩到線了......”
“你真是瘋了,別沒事找事!”
顧鶴軍眉頭緊鎖。
四目相對,江晚意自嘲的笑了一聲。
她低下頭,聲音都輕了幾分,“那你覺得,是我踩到線,故意讓自己受傷的?”
顧鶴軍一頓,聽到這話莫名有些煩躁,“那線就在你腳邊,不是你踩的還能有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