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意張張嘴,卻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她盯著顧鶴軍冷漠的眼睛,突然意識到,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頭了。
她的沉默讓顧鶴軍更加生氣。
他朝著門口走去,丟下一句,“我去看看曉芸,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,一會過來給曉芸道歉!”
門被重重地關上。
江晚意額頭一跳,歎了口氣。
護士推門進來給她換藥,還在驚歎,“江同誌,你終於醒了,你不知道你多幸運,這傷口再往下一點,估計都得毀容,還好現在磕的創麵不算大,養幾天就好了。”
江晚意摸了摸自己的臉,想到陳曉芸絆倒線時,嘴角那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她是故意的?
“陳同誌傷得很嚴重嗎?”
江晚意問。
護士遲疑了一下,才憤憤不平的說,“她才沒有傷很重,就是摔了一跤,根本不需要住院,還賴在醫院不走!我頭一次看到這麼上趕著睡醫院的。”
說完,見江晚意神色不太好看,她又忙捂了嘴小聲說,“這都是顧團長安排的。”
他們三樓是單人間的病房,二樓最少一個房能都睡三個,可想而知待遇有多不一樣。
顧鶴軍平時很講究規矩,從前她想住更好的房子時,他直接一句不可以權謀私打發了。
江晚意這些年愛慕他的點,除了他優秀且對自己好以外,還有一點便是他做人很公正。
但很顯然,他所謂的公正在陳曉芸麵前不值一提。
江晚意眼神瞬間暗了幾分,她捏了捏掌心,從床上坐起來,“幫我辦出院吧,我要回家。”
1986年,西北物質醫療研究所。
“主任,我想好了。”
江晚意遞上資料,“我決定去援非。”
秦白有些意外,“認真的?”
“嗯。”江晚意眼神堅定,“資料都在這裏,麻煩主任幫我辦手續。”
秦白本還想再勸,但看了眼她頭上的傷口,想到她目前的情況,隻好歎了口氣,“十天後出發。”
江晚意提交完手續後,回到醫院整理著東西準備出院。
從醫院回來的路上,江晚意碰到了正好也出院的陳曉芸。
隻不過她此時坐在顧鶴軍的自行車後座,雙手抱著正在騎車的人,臉上洋溢著笑容,看不出來是一個受傷者。
反觀江晚意頭上綁著紗布,臉色蒼白,穿著昨天還沒換的單薄禮服,提著一大包藥。
她纖細的身子立在街道口,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風吹走。
“哎!是江同誌!”
陳曉芸扯了扯顧鶴軍的衣服,“鶴軍哥停一下,江同誌怎麼也出院了。”
顧鶴軍停下自行車,看著站在路邊的江晚意,眉頭一皺,“你怎麼穿成這樣從醫院出來了?”
江晚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,苦笑一聲。
那自然是因為沒有人給她送衣服去醫院,她沒有衣服,怎麼換?
“這......看江同誌的樣子好像不是很舒服,要不鶴軍哥你先送她回去吧,我,我下來。”
“不準!”
陳曉芸剛說完,顧鶴軍就拉住了她,“她這麼快出院,證明她也沒什麼事,你傷到了腳,你得好好坐著。”
陳曉芸一臉抱歉的看向江晚意,“江同誌,實在不好意思,我的腳昨天受傷,現在還不能走......不然,我就下來讓你坐了。”
陳曉芸的腳踝處隻貼了一塊很小的紗布。
江晚意白著一張臉抬頭,“顧鶴軍,大庭廣眾之下,你和陳同誌挨這麼近,是在亂搞男女關係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