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前。
單位辦了元旦晚會。
表演壓軸節目的時候,用來裝飾的吊燈突然掉了下來。
江晚意被吊燈砸到了頭,當場陷入昏迷。
等她醒來,已經躺在了醫院。
她丈夫顧鶴軍坐在病床邊上,擰著眉,神色不太好看。
見她醒了,他才張口,“曉芸在樓上的病房,一會你起來去給她道個歉。”
這話把江晚意說蒙了。
她問,“我道什麼歉?”
顧鶴軍顯然很不高興,他沉聲道,“如果不是你把吊燈線踩到了,曉芸也不會被壓到腳。”
江晚意這才想起,昨天晚上辦晚會的時候,她被砸了。
是因為表演節目時,陳曉芸突然改了站位方向,絆到了一旁的吊燈線,隻聽‘哢嚓’一聲,她瞬間被一個重物砸中,暈了過去。
陳曉芸跑得快,不知道有沒有被砸到,但她結結實實挨了一下,到現在頭還在痛。
江晚意伸手摸了一下腦袋,她額頭被砸出了血,此時包著一層薄薄的紗布。
看到她的動作,顧鶴軍有些不滿,“你每次做事都這麼毛毛躁躁的,我真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。”
江晚意苦笑一聲,“明明是陳曉芸扯到那根線,害得我受傷了,怎麼變成我做事毛躁了?”
“虧得曉芸還說不怪你,沒想到你現在的思想這麼敗壞!居然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。”
江晚意想反駁的話到嘴邊,視線對上顧鶴軍憤怒的眸子,突然泄了氣。
從前不管她的對錯,他都會第一時間安撫寬慰她,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。
可自從半年前,顧鶴軍的青梅陳曉芸從鄉鎮衛生所搬到他們家屬院來以後,顧鶴軍就變了。
陳曉芸未婚夫那會給別人送貨出車禍死了,留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,剛好縣城有個工作機會,顧鶴軍為了幫她一把,就找關係把她調了過來。
從這以後,顧鶴軍就不一樣了。
他再也不會半夜哄自己睡覺,不會故意說一些並不好笑的笑話,更不會再給自己精心準備禮物與驚喜。
取而代之的,是說她變得無理取鬧,小肚雞腸,斤斤計較。
一次、兩次、次次......
江晚意是真的累了。
江晚意愛了顧鶴軍八年。
隻因他的青梅到來,他忘了曾經對自己所有的好,變得冷漠,易怒。
他對青梅溫柔細雨,對自己公事公辦。
“聽到沒,一會去給她道歉。”
顧鶴軍的聲音將她神思拉回來。
她問,“陳曉芸的腿瘸了?”
一句話令顧鶴軍神色突變,異常憤怒。
他從床邊站起來,冷冷的盯著江晚意,“你如今真是心腸歹毒,連這種咒人的話都隨口而出,我看你就是故意扯到那個吊燈,故意傷害曉芸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