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蘇眠月早早地就被我的未婚夫薑堰接到他家了,而我扶著失去知覺的腿,一步一顫地走進了房子。
我的哥哥蘇靖站在屋裏,他看著我紫紅的腿,眼裏閃過一絲動容,可是那抹動容很快就被嘲諷代替。
“跪了一晚上清醒了嗎,如果你乖乖地把競賽名額交出來,怎麼會吃這麼多苦,你明知道月月那麼想要那麼名額,還那麼自私地拿走它,這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。”
嗬,真是好笑,明明是我努力換來的競賽名額,卻因為蘇眠月幾滴眼淚就得讓出來,否則就是惡毒自私。
我看著蘇靖的臉,曾幾何時,他也是對我好過的。
剛來到蘇家的時候,雖然他也嫌棄我粗鄙無禮,可因為父母不同意他追逐鋼琴夢鬱鬱寡歡,那個時候,是我每天陪在他身邊安慰他。
是我在父親用棍棒打他的時候撲在他的身上緊緊護著他,然後在晚上告訴他我相信他。
他那時候撫著我的頭,說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懂得他的人。
“原來血緣關係才是斬不斷的關係,卿卿,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,隻有你才懂我真正想要。”
可是在我幫助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後,他卻開始嫌棄我身上有鄉下來的土味,說蘇眠月才和他是一類人。
我終究,捂不熱一顆白眼狼的心。
我朝蘇靖伸出手,“把我曾經幫你做的琴譜還給我吧。”
那本我為蘇靖親手做的琴譜代表著我們最深的羈絆,我要回了它,也算斷絕了我和蘇靖的關係。
蘇靖似乎沒想到我一開口就是要那本琴譜,他隻是擰起了眉,深深地看著我。
“你又耍什麼花招,想用那本破琴譜讓我同情你?我告訴你,你在我心裏永遠比不上月月一分一毫,等她回來之後,你給我乖乖道歉。”
蘇靖似乎很不想把那本琴譜還給我,還轉移了話題,他現在已經身成名就,該不需要那本琴譜才是。
他把一管膏藥扔到我的麵前。
“少在那裏裝可憐,自己滾去上藥!”
我沒有要蘇靖的膏藥,重複了一遍我的話。
“把我的琴譜還給我。”
也許是我的不識好歹激怒了蘇靖,他轉身進了房間,翻找了一陣之後走了出來。
他把那本皺皺巴巴的琴譜拿在手上,撕了個粉碎,然後把殘頁甩到我的身上。
鋒利的紙片劃傷了我的臉。
蘇靖的臉色很冷。
“想要回去?好,我給你,你自己撿起來吧。”
我沒有猶豫,蹲下我的身子把琴譜一頁一頁地撿起來。
我把琴譜整整齊齊地疊起來,對著蘇靖說。
“蘇靖,我們從此再無關係。”
蘇靖瞪大了雙眼,暴怒地指著我。
“好,好,你真是好樣的,你以後別來求我!!”
他這話說得十分好笑,我都要回家了,又怎麼會來求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