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長卿說下次好好跟宋采薇聊一聊,但一連好幾天,都沒有怎麼歸家。
白天是因為劇團太忙,正在排元旦獻禮大戲“圖蘭朵”。
他是樂團首席兼指揮,不可缺席。
晚上則是要陪剛剛回來的秦義,適應秦城。
事實上,不僅是柳長卿,就連整個柳家,都在圍繞著秦義這個四歲小孩兒在轉。
特別是柳父柳母,雖然生了兩個兒子,但一輩子都對第三代沒有孫子而遺憾,現如今多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秦義,那叫一個疼愛。
對於這一切,宋采薇知道,卻並不在意。
因為師兄黃景韜,提前一個星期,來到了秦城,辦理調任手續。
宋采薇去火車站接的師兄。
這會兒的宋采薇傷口勉強愈合,但留下了一個猙獰可怖的傷疤。
見到這一切的黃景韜,直接就哭了。
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捧起宋采薇的臉,一邊急切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。
宋采薇隻是淡淡地笑,說沒事,她靠的是手藝活兒,又不靠臉吃飯。
至少手還在呢。
宋采薇一臉平淡,但黃景韜卻氣炸了,吩咐同行的警衛員一定要調查清楚。
要知道,他背後的京城黃家,可不是一般家庭。
但宋采薇卻攔住了,表示不必追究。
看著眉眼之間滿是疲憊的宋采薇,黃景韜最終還是沒有堅持追究,但表示要立刻去辦理調轉手續,然後安排宋采薇出國做手術。
黃家在歐洲也有很多人脈,希望一切都來得及。
對於這個,宋采薇沒有反駁。
坐上了隻有首長才給配備的吉普車,宋采薇與師兄黃景韜來到了團裏。
在團長辦公室裏,瞧見了調函的團長有些意外。
他反複翻看之後,有些意外地詢問宋采薇,問她丈夫柳長卿是否需要隨調?
宋采薇拿出了之前柳長卿簽署的離婚協議書,遞給團長,說明了自己馬上就要出國的事情,讓團長幫忙辦理後續手續。
因為有上級首長的警衛陪同,團長自然沒有異義。
他甚至都沒有質疑離婚這事。
畢竟這些天柳長卿為了讓秦明月進文工團,可是花盡了人情,也鬧得人盡皆知。
團裏的好多人,都等著看熱鬧呢。
現如今,隻不過是驗證結果而已。
團長爽快地應下,宋采薇留師兄在辦公室辦理相關手續,自己則要去雜工間拿些東西。
特別是她寫的許多曲譜原稿。
這大概就是她待在秦城,苦守十年,唯一的收獲吧?
來到了大禮堂的雜工間,她看到了台上正在排練的舞蹈隊,以及作為領舞的柳長卿。
台上的柳長卿翩翩起舞,台下的秦明月奮筆疾書。
宋采薇從她的身後經過,瞧見秦明月的本子上,畫著柳長卿的裸體速寫圖。
嗯,很唯美。
宋采薇來到了雜物間,整理著曾經的手稿,感覺有人走了進來。
她將東西收進背包,轉頭瞧見拿著一把改錐的秦明月。
這個女人,眼神陰鷙,就像一條藏在洞中的毒蛇。
“木頭樁子,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,這次你還敢露臉?”
“上次?”聽到這話,宋采薇終於明白了,之前的那幾棍,很明顯是故意的。
她眯著眼睛,打量著這個麵容扭曲的女人,剛要說話,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柳長卿的聲音。
“宋采薇,你來了?”
清冷淡漠的聲音,伴隨著腳步聲一起傳來。
秦明月臉色一變,但瞬間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。
手中的改錐,也朝著自己的胳膊紮去。
慘叫聲也隨之傳來。
“不要,顧同誌,我和長卿是清白的!”
當雜物間的門被推開,柳長卿衝進來,瞧見癱倒在血泊裏的秦明月,憤怒瞬間湧上心頭。
隨後他的巴掌,惡狠狠地甩在了宋采薇還未愈合的左臉上。
徹骨的疼痛,瞬間讓宋采薇腦子發懵。
“宋采薇,你個毒婦!”惡狠狠甩下一句狠話的柳長卿,居然一把抱住了地上的秦明月,往外拖去。
著急的他,完全不顧摔倒落地,滿臉是血的宋采薇。
而被他公主抱著的秦明月,則衝著宋采薇得意地笑。
你輸了。
就算我出走十年,閱過千山萬水,睡過無數男人。
歸來仍是少女。
還有一個癡心不改的鄰家大哥,一直拚死護著我。
而你,宋采薇。
永遠都隻是一個感情裏的失敗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