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頌希,你要的離婚協議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寧安安微微頓了一下:“你和秦維賢一直想要孩子,現在好不容易懷孕了,怎麼突然要離婚了?”
簡頌希悵然望向窗外:“不合適的人,永遠也無法一起走到終點。”
“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七年婚姻真這麼算了嗎?”
簡頌希心裏泛酸:“嗯,算了,繼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。”
掛斷電話後,簡頌希看著手上閃耀著光芒的鑽戒有些失神。
這是結婚五周年時秦維賢送給她的。
第一次見秦維賢是在一個飄雪的冬夜,他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倒在路邊。
借著路燈的光,她看清了他的臉,俊逸的臉上依稀還有未幹的淚痕。
那是她第一次做好事,把他帶回了家。
秦維賢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我是不是死了?不然我怎麼會看到仙女?”
從那以後,隻要她一下班就能看到他的身影,風雨無阻。
偶爾,他也會到酒吧聽她唱歌,在她下台後紅著臉對她說:“頌希,你唱的真好聽。”
他的眸光像是春日的湖水,讓她被冰雪包裹的心逐漸融化。
結婚的時候,沒有婚紗、沒有婚禮、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。
他們兩人在租房裏舉杯祝賀對方新婚快樂。
他把他親手用啤酒瓶做的綠色指環戴在了她的手上。
他目光堅定的承諾:“頌希,以後我一定會給你買最大的鑽戒,讓你住最大的房子。”
七年,她看著他從鬱鬱不得誌的小人物一步步成為上市公司的大老板。
他們一起熬過了最苦最難的日子,如今事業有成,也住上了曾經向往的大房子。
秦維賢總說,如今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能有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。
他也經常在清晨醒來時抱著她問:“頌妍,我夢到我當爸爸了,你說我們的寶寶是不是悄悄的來了。”
一個月前,她終於懷孕了。
這個孩子他們盼望了太久。
她拿著那支兩條杠的驗孕棒,興奮的想要把這個消息分享給秦維賢。
還沒來得及告訴他,他要當爸爸的這個消息,她就發現他出軌了。
那天晚上,出差一個月的秦維賢回來了。
他醉的像八年前她第一次見他時那樣不省人事。
嘴裏念叨著:“珂珂,能不能不要走了,我真的離不開你。”
珂珂,在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他也曾哭著喊出這個名字。
他脖子上的紅痕冷卻了她所有的熱情和喜悅。
她從不看他的手機,那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的微信。
喬玉珂發來的信息:
【維賢,和你像夫妻一樣生活了一個月我已經知足了。】
【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貪心,可你的溫柔讓我無法鬆開你的手。】
【請你原諒我的自私,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,我都要跟你一起走下去。】
緊接著,又是一張照片。
兩人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忘情擁吻,纏綿悱惻。
那張照片像鋒利的爪子把簡頌希記憶中的那些甜蜜都撕扯的稀碎。
【維賢,你緊緊擁抱我的身體時我就發誓,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。】
簡頌希一手拿著手機,一手握著兩條杠的驗孕棒,身體涼的好像站在冰天雪地裏。
那時她才知道,八年前離開秦維賢獨自出國的白月光喬玉珂回來了。
結婚七年,她從沒想過他會背叛她。
她更沒想到,八年了,秦維賢從來沒有忘記過喬玉珂。
她摘下戒指,放進了抽屜,把寧安安剛剛發給她的離婚協議打印了出來。
三個人的感情太擁擠,總要有一個人先退出。
簡頌希在離婚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,準備等秦維賢下班回來的時候交給他。
剛簽完,就聽到開門的聲音。
“頌希,你把雲海庭院那套房子的鑰匙給我一下,珂珂住的房子漏水了,我讓她先住到雲海庭院去。”
秦維賢連鞋都顧不得換,就來跟簡頌希拿鑰匙。
雲海庭院的房子是他們剛結婚的時候租的房子,後來有錢了,秦維賢就把那套房子買了下來。
他拿著寫了她名字的房本交到她手裏時,眼裏都是溫柔的愛意。
“頌希,這裏是我們愛開始的地方。”
“不管以後我們去哪裏住什麼樣的房子,這裏都遠保留起來,每一樣東西都不動。”
“這是隻屬於你和我的秘密花園。”
曾經甜蜜的情話依稀還在耳畔回響。
簡頌希怔怔的看著他:“你說讓喬玉珂住哪裏?”
秦維賢微微蹙眉,像是極力忍著心裏的不耐煩:“不是說了她房子漏水嗎?不讓她住雲海庭院,你想讓她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?”
簡頌希不想讓喬玉珂踏足那個僅存的淨土。
“你不是說那是我們愛開始的地方,隻屬於我們兩個人?”
秦維賢沉下臉,不再偽裝,顯露出了他的不滿:“一套房子而已,大不了以後再買一套給你,簡頌希,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計較了?”
他等的不耐煩了,索性自己上樓去找鑰匙。
急促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了簡頌希的心口,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費力。
找到鑰匙下樓後,秦維賢又交代了兩句:“公司正在擴展新業務,我要出差一段時間。”
“這次項目比較重要,你沒事的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他匆匆忙忙的準備離開。
保姆劉媽叫住了他:“秦先生,今天是太太的生日,我快做好飯了,你不吃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