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昱有幅美人圖,他夜夜與那畫中美人纏綿。
他卻不知我就在畫外看著他們。
他將那穿著我衣衫的美人抱在懷中。
“裳兒,何必穿這些有別人氣味的舊衣,我怕臟了你…”
月裳攬著他撒嬌。
“人家就是嫉妒孟懷霜可以日日陪在你身邊,不許你給她買新衣衫。”
她邊說邊扭,惹得楚昱眸光幽深。
“好,不買,反正她也不配。”
月裳終於滿意,勾著楚昱入畫,我親眼看見顫抖的美人圖泛起層層紅暈。
可楚昱不知,美人圖是我扔掉的殘次品。
我不止畫了美人,還畫了楚昱。
......
纏綿過後,月裳眼中露出凶狠。
“昱哥哥,要不我們把孟懷霜做掉,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了。”
入畫的人看不見外邊的我。
我就坐在桌邊聽著他們對我的算計。
楚昱撫摸月裳的手頓了一下,輕言輕語哄著她。
“裳兒不急,楚懷霜會掙錢,這房子和府中下人都是她賣畫所得,咱們可不能這麼做。”
聽了這話,月裳不滿的嘟嘴發脾氣。
楚昱輕笑。
“不過,到時候你為妻,她為妾,為夫夜夜伴你,一次也不碰她,裳兒可滿意?”
月裳這才捶著楚昱胸口,討厭掛在嘴邊,卻滿眼愛意。
不似我,渾身冰冷,手中的糕點捏的稀碎。
這些年來,我以為楚昱會是一輩子的良人,想著用心經營者我們這個小小的天地,將來不會虧待他。
在他真切的關懷下,我也想過與他成婚,年少為夫妻,老來常相伴。
可還是不行麼?
也罷,就當是浮夢一場,早日抽身我也能放下。
誰料隔日,我正在收拾畫筆麻紙,楚昱滿臉喜色從身後抱住我。
“懷霜,我們成親吧。”
隨即,他拿出一支海棠發簪,掰過我的身體麵向他。
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昨夜他送給月裳的禮物之一,是月裳挑過之後不要的東西。
看著他眼裏迫切的期盼,我愣了一瞬,然後笑著點頭。
“好啊,楚郎想什麼時候辦婚宴呢?”
見我答應,楚昱高興的將發簪插到我的頭上。
“我的懷霜真美,婚宴自然也要盛大,一月時間應該夠布置宴請事宜了吧?不如就定在一月之後?”
我冷笑不語,一月之後,是月裳剛好能長時間出畫的日子,從此她隻要每月回畫中一次即可。
楚昱還真是迫不及待啊。
我繼續收著手中的東西,楚昱見我忙著,吧唧在我臉上吻了一口,跨著輕快的步子往書房走去。
我使勁擦掉臉上惡心的痕跡,心裏知道,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跟月裳分享這個消息。
沉沉跌坐在榻上後,伸手拿下海棠發簪,用銀針試了試。
果然,簪子上淬了慢性毒藥。
能讓我不死繼續作畫,但卻可以致使我半身癱瘓,從此下半身變成廢人。
冷意漸漸爬上我的臉。
既然這樣,等一個月後那些富商回來我將賣掉美人畫。
同時婚宴照常舉行。
隻是我將會鳳冠霞帔另嫁良人,帶著夫君回京城過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