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為楚昱做飯這些日子,我甚少作畫,所以收拾起來也簡單。
我準備先賣掉些山水花鳥圖,到時候離開也輕便些。
可楚昱端著甜湯來時,得知我要賣畫後,急匆匆阻止。
整個書房的畫作中,他獨獨護著美人圖,緊張的問我為何突然要賣畫了。
見他這副模樣,我心裏冷意加劇,麵上卻撲哧一笑,打趣他。
“哎,知道你寶貝這幅畫,放心,我不會賣的。”
畢竟這幅畫可是婚宴後我要拍賣的絕品,怎麼會賤賣呢。
保住了畫,楚昱鬆了一口氣,但還是擔憂的看著我。
“懷霜,咱家也不缺錢吧?為何要突然賣了這些。”
我停下手中動作看他。
“楚郎,你是沒當家不知油鹽貴,這婚宴若想盛大,那可得花很多銀子,但你若不願我這樣鋪張浪費就罷了,我不賣就是。”
一聽婚宴會受影響,楚昱當即豪氣開口。
“那怎麼能行呢,我的懷霜當得起最好的。”
突然,他拿起角落裏的一幅林中綠竹圖端詳。
“懷霜,這幅圖我怎的沒見過?這竹子旁邊的石頭好奇怪,我覺得好像本來該有個高潔的公子坐在那裏。”
我伸手把畫拿過來,淺笑不語。
楚昱說的對,那裏確實本來該有位公子的。
見我不願多說,他麵上有些惱怒,抬頭看天色已晚,便不再理我,拿著美人圖回了自己房間。
臨走時,讓我別忘了喝湯。
我拔下頭上銀簪,泛起的黑色再次驗證了他害我之心。
隻是這次,湯裏下的是讓我沉睡的藥。
夜裏他見我睡著之後,便進入畫中與月裳纏綿。
完事提起我,月裳攏了攏身上輕紗。
“昱哥哥,我總覺得楚懷霜看起來很可怕,我真的不喜歡她...還有些害怕...”
楚昱當她在撒嬌吃醋,笑著安慰。
“別怕,那海棠發簪我瞧著日日戴在她頭上呢,等她癱瘓時,你已經是府裏主母了,一個小小的妾,還不是隨你拿捏。”
月裳被他哄得咯咯咯笑。
清冷月色下,我也微微笑起來。
月裳怕我是正常的,畢竟當初我親自畫出了她,給了她絕世的麵貌和身段。
隻是當初畫完時,還未等我給她畫開眼睛,她便趁我不在時自己用畫中竹片割開了雙眼。
如此這般,我心中善良的雙眼變成勾人的狐狸眼,便已經是殘次品。
所以她認不出我,卻莫名害怕我,還憎恨會作畫的人。
畫中山好水好,沒有黑夜,楚昱就這樣陪著她泉水嬉戲,房中描眉。
到察覺到外麵天亮時,他們依依不舍,月裳跟著出來,看見熟睡的我。
她拿起桌邊的剪刀在我臉上比劃,楚昱就在一旁縱著她。
“裳兒,楚懷霜這張臉就算不毀容,也比不上你半分。”
聽到這話,月裳揚起嘴角得意的笑了。
“也罷,為了避免節外生枝,本姑娘暫且放過她吧。”
楚昱看著他嬌俏的模樣眼波欲色又起,倆人在我房中又廝混一番。
月裳雖沒有毀了我的臉,卻將我櫃子裏所有衣衫都剪碎了一地。
待我醒來時,看見滿地的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