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罷,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悠然掏出一張和解信來,上麵赫然簽著三個大字,於夢秋。
我終於壓抑不住了,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,他卻笑得更加放肆了。
“想打我啊?有本事你就來啊,看看我們誰先進去?”
這邊的動靜很快被人發現,眾人把我控製了起來。
此刻我無力地癱倒在地上,涕泗橫流,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蕭陽看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我,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。
“葉明誌,想必你自己也知道,你女兒的出生就是一個意外。”
“既然是個意外,那我幫你把她清除,這有什麼不好?”
“若不是我當時出國,你這個死舔狗能跟夢秋結婚嗎?”
“當舔狗,就要做好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覺悟!”
由於於夢秋在和解信上簽了字,案子很快就宣判結束了。
母親得知了法庭上的一切,目光空洞,平靜得讓人害怕。
沉默了良久,她緩緩吐出一句話:
“要是我那天照看好小嵐,她就不會出事了。”
“媽,你千萬別這麼想,都是蕭陽那個王八蛋!”
我盡我所能的寬慰著母親,生怕她受到的打擊太大,去做傻事。
我為了照顧母親,把她接到了我家。
我已經沒有了女兒,不能再失去另一個重要的人了。
可她還是走了。
她覺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女,死於她的疏忽。
冷血而絕情的於夢秋,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就在開庭結束後第三天的午後,我出門辦事的空當。
我那操勞了一輩子的老母親,在撫摸了無數遍孫女的遺照後。
帶著愧疚和絕望,從二十層的高樓一躍而下。
在我趕到樓下後,我慈愛的母親已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。
十二月呼嘯的北風夾雜著救護車的聲音。
我和近在咫尺的母親之間,被拉上了一條猶如天塹的隔離帶。
我失去了在人世間最後的牽掛。
我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,周圍嘈雜的聲音也在此刻陡然消散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“叮”的一聲,手機短信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拉出來。
是一個熟悉的號碼和一條簡短的信息:
【我有你女兒出事那天的視頻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