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,周重光拿著鑰匙走進來的很自然,他看著我假裝虛弱的喘著粗氣:“謝醫生麻煩你了,我這身體,還不知道能活幾天,臨死前我想和鷺鷺多呆一會,辛苦你了。”
他走進來把菜放到廚房,堅持要給白薇薇做飯。
白薇薇感動不已,兩人關上廚房門膩歪。
我看著地上一片黑腳印挑眉,這種土隻有山上有,周重光剛從山下下來,倒是難為他放棄別的妹妹。
我沒有衝進去生怕白薇薇被占便宜,而是躺在沙發上放空,沒一會三菜一湯做好了,我吃的毫不客氣。
白薇薇給周重光盛湯,滿臉懷念:“你做飯的味道和我媽媽一模一樣,重光哥哥,謝謝你這些年一直對我好。”
她轉頭看向我:“齋語,我們一會就去辦吧,你得淨身出戶,但隻是權宜之計,我們離婚不離家,你相信我。”
看著她自然的蒙騙我,我隻恨不能馬上殺了她,忍著厭煩點頭:“好,我們三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,鷺鷺,隻要你高興,一切都不是問題。”
我想起周重光的欠款笑了。
我向白薇薇求婚時,她拒絕過我幾十次,每次都說自己沒準備好,因為媽媽死的慘烈,她沒辦法相信別人。
可看著周重光拙劣的演技和謊言,她卻是說什麼信什麼。
吃完飯白薇薇迫不及待的拉我去離婚,離婚處的人寥寥無幾,聽到我說我淨身出戶,大家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惑。
“快辦吧,要不一會結婚登記處下班,鷺鷺就趕不上和周重光登記了。”
大家看我的眼神變成了同情,白薇薇訕訕的拿過熱乎的離婚證,壓低嗓子抱怨:“別說了,大家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我是什麼人呢!”
當婊子還要立牌坊,我心裏冷笑,表麵卻順應:“對不起,是我不好,鷺鷺是最好最善良的人,我明白。”
她臉色稍緩,轉頭去結婚登記處,迎麵遇到同事,他塞給我一把喜糖,熱情的說著:“謝大夫你怎麼在這,你和嫂子不是早就結婚了嗎?這糖還是我學你的呢,進口花生酥糖!當初多少人羨慕嫂子呢!”
白薇薇愣住,她最愛這種糖,小時候吃不起,等她吃得起時糖廠倒閉了。
我知道後悄悄買下廠子,隻生產花生酥糖,她哭著說她不配,可我堅定的告訴她,沒有什麼配不配,我覺得值得。
白薇薇笑的勉強,魂不守舍的把花生酥糖塞進嘴裏。
上輩子我死的淒慘,糖廠倒閉,我家破人亡,連帶著一大批工人下崗失業。
周重光過來打斷了我的回憶,他自然的摟住白薇薇的腰,撫上肚子:“孩子鬧沒鬧?走吧,咱們去登記。”
同事在一旁目瞪口呆,連聲和我道歉,我擺擺手沒在意,還替她解釋:“我們離婚了。”
同事點點頭,轉身和老婆說悄悄話:“謝大夫這樣的都被綠,他可是院長的兒子,隻不過沒多少人知道,那周重光是出名的無賴,下海經商賠的底朝天,居然有個放著金疙瘩不要去要驢糞,真是搞笑。”
“謝大夫真可憐,明明上個月還把老婆掛嘴上誇呢,這個月就離婚了,肚子裏孩子三個月,誰不知道怎麼回事,那個白薇薇不是個好東西!”
我看著他到處宣揚,勾起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