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醫院的路上,我們誰都沒有再開口打破沉默。
剛進急診室,就遇到上次車禍幫我處理的醫生。
他眉頭緊蹙地清理傷口:“你怎麼又受傷了。”
又順勢挽起我的褲腿,查看上次傷口愈合的情況。
一條十厘米長的縫合疤痕蜿蜒在白皙的小腿上。
“恢複的不太好,有些發炎了,一定要注意保護傷口。”
“一旦惡化感染,後麵清創可是要挖掉腐肉的。”
薑南忽然間想到了什麼,不可置信地盯著我,眼底有些愧疚。
他俯下身,攙扶我離開診室,溫聲細語地解釋:
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受傷,怎麼那天不給我打電話。”
沈清歡出現後,心底的不甘迫使我做了很多傻事來應證自己在薑南心中的重要性。
哪怕隻是一些小磕小碰,頭疼腦熱我也總會想方設法地讓他知道。
希望他多花點時間關心我。
或者換個意思說,希望他撇下沈清歡來陪我。
可結果總是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扇我一巴掌。
沒有期待,就不會失望難過。
我神色平靜地拂開他的手:“小事而已,不必麻煩你。”
這句話幾乎是一瞬間就激起了薑南的怒意。
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,沈清歡的專屬鈴聲響起:
“薑南哥哥,我關窗戶的時候不小心夾到手了,好疼呀。”
薑南瞥了我一眼,慌亂地避開我的視線,走遠了幾步低聲哄著。
末了,他罕見地帶著幾分問詢的語氣望向我:
“那我先去幫......”
還沒等他說完,我不耐煩地冷聲打斷:“好。”
他邁出的步子僵在原地,躊躇了一會,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。
醫生縫合傷口的手頓了頓,有些疑惑:
“他不是你男朋友嗎?”
我撫摸著尾指上的情侶對戒,語氣涼薄:“不是,一個路人而已。”
回到家,房間內還散落著之前為婚禮精心準備的物品。
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件件翻看著。
光伴手禮的禮品袋就選購了五種。
還有一大堆風格各異的胸花,頭飾,秀禾團扇。
每次買中喜歡的,我都會獻寶一樣捧到薑南麵前:
“你快看看,這條海藍寶的項鏈是不是很配我的敬酒服。”
他總是不鹹不淡地回應:“這些小事你決定就好。”
我掙紮著發麻的雙腿站起身,將這些東西全部掃進袋子裏。
扔進垃圾桶那一刻,一直壓在胸口的巨石也好似突然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