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婉寧長得好看,又是廣播電台最優秀的播音員,年輕時身邊經常圍繞著一大圈的追求者。
她心氣高家裏條件也好,眼光自然是高的,剛開始根本看不上我這個窮苦家庭出生的人。
倒是蔣父看重了我的踏實能幹,覺得我是個值得托付的人,硬是把我和蔣婉寧撮合在一塊。
結婚後我待她如寶,一心一意的對她好,任勞任怨地聽她使喚,硬生生把自己培養成一個滿分丈夫。
那時候的我覺得,溫山暖水都不及她的眉眼半分。
而蔣婉寧對我的態度始終不溫不火,婚後也依舊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。
我原以為她隻是性子冷淡對誰都不會溫柔,現在才知道,她不是不溫柔,隻不過溫柔的對象不是我而已。
可如今,蔣婉寧竟然第一次主動提出要給我做飯吃,也不知道是因為犯錯後的心虛補償,還是因為那腹死胎中的可憐孩子…
終歸,不是真心的想對我好。我有自知之明。
灶台前難得站著女主人的身影,這場景似乎讓冰冷的屋內多了幾分難得的溫度。
荷包蛋在油鍋裏滋啦作響時,家裏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。
我看了看漸漸變暗的天色,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。
這個時間,一般不會有人打電話過來的。
我剛想去接,蔣婉寧已經先一步從灶台那衝了過來,慌忙地抓起了話筒。
“喂,是婉寧嗎?”
電話那頭,是顧勇浩的聲音。
“是我,”蔣婉寧抬眸看了我一眼,聲音壓低了些:“這麼晚了,找我有事嗎?”
“婉寧,我好像又有點發低燒了,有些不舒服,你能過來陪陪我嗎?”
我抬眼對上蔣婉寧的眼睛,捕捉到她眼中閃過擔憂的神色,攥緊的拳頭止不住地微微顫抖,指甲深深紮進肉裏,痛意深入骨髓。
直到電話掛斷,我才逐漸冷靜下來。
“你自己下點麵吃一下吧,我去看看他,很快就回來。”對我的愧疚讓她隻猶豫了幾秒,就動作飛快地套上大衣,頂著冷風衝進了無盡的夜色裏。
鍋裏的蛋,漸漸散發出濃烈嗆鼻的糊味。連帶著把我心頭所有的愛意,都焚燒殆盡。
蔣婉寧,這一刻,我們真的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