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華沒想到我安了監控,臉色一變趕忙否認:“我那是看你是新來的,跟你開的玩笑,你怎麼什麼都當真呢?”
我當然不買她的賬。
“我認識你們嗎?就來我家開玩笑,門都踹凹進去了,嚇得我現在心跳都一百八了!”
張強聞言破口大罵:“你放屁!哪裏來得賤蹄子,裝病裝到老子麵前來了,老子得的癌症都沒你這麼脆弱!”
我抬頭瞄了他一眼,中氣十足,吼那麼大聲臉不紅氣不喘,確實不像個得肺癌的。
於是脫口而出:“你不會是裝病吧?”
“我草!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,敢汙蔑我?”
我佯裝害怕,顫抖著捂著胸口大喘氣:“警,警察叔叔,他,他還威脅我!”
警察心裏明鏡似的,也沒拆穿我。
大聲嗬斥了他們,最後由於王華私闖民宅證據確鑿,但考慮到情節較輕,給了語言警告並罰款五百的處罰。
而我也不想折騰去醫院,就沒再追究他們氣我心臟病發作的責任。
二人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我道了歉。
要錢不成還倒賠五百,走的時候臉都是綠的,頻頻回頭對我怒目而視。
見我又要捂胸口,這才氣呼呼地走了。
當晚我就出門請朋友搓了一頓火鍋,還發了一條僅王華可見的朋友圈:“五百塊的火鍋,感謝鄰居友情讚助!”
氣得王華在我朋友圈底下評論:小賤人,你給我等著!早晚有一天我讓你怎麼吃的就怎麼給我吐出來!
這天晚飯後下樓遛彎,小區裏黑燈瞎火,十個路燈嘎掉八個,剩下兩個還瘋狂眨眼。
剛遛了五分鐘就跟那要錢夫妻倆走了個臉對臉。
離得遠時看不清楚,還以為哪家金婚的大爺大媽在相互攙扶散步。
到跟前才發現是王華扶著張強,一步一步挪著向前推進,旁邊還跟了一條撒歡的哈巴狗。
王華看見我恨得咬牙切齒:“真是冤家路窄,小蹄子把我的錢還回來!”
說著她就示意小狗上前,衝我汪汪汪地叫起來。
我掂了掂手上的棍子,提醒他們:“遛狗不栓繩,它真要是敢撲過來,我打死它都不犯法。”
得虧我小時候武俠片看多了,剛才遇見一根直溜的粗樹枝,一時控製不住握在了手裏。
不然還真不好威脅他們。
“你家這個狗接種狂犬病疫苗了吧?有沒有狗證?要是沒有你們可就慘嘍,我這一個電話出去,警察叔叔又得跟你們要罰款了。”
張強怒不可遏:“你瞎說八道什麼?我家狗又沒有病,你少給我在這信口雌黃!”
王華不信邪,還要讓狗往前上。
我一手拿棍子防備,一手捂上胸口。
“哎呀完了。被狗嚇得心臟病又要犯了,看來又得報警。”
看見我又要故技重施,他們對視一眼拔腿就往回走。
肺癌的張強剛才還是走了前一步沒了下一步的樣子,這會腳底生風,趕上踩了風火輪。
走時還不忘回頭警告我。
“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栽我手裏!”
我趕緊掏出手機,切出夜拍模式,錄下了他們慌張的背影以及威脅我的證據。
由於被王華他們鬧得多少有些煩悶,周末我跟朋友去隔壁市旅遊散心,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。
玩得時候嗨,回到家累得一動不想動。
匆匆洗漱後我就倒在了床上準備補眠。
誰承想躺下還沒五分鐘,樓上就傳來了咚咚咚拍球的聲音。
一下接著一下,跟張震講的鬼故事似的。
拍了十多分鐘都沒停。
我氣得半眯著眼睛摸出手機,打開了業主群。
“12號樓誰家大半夜拍球啊,能不能學習一下正常人的作息,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呢!”
我說的很委婉,沒有指出單元樓層。
等了十分鐘,群裏沒人回話。
樓上也不知道是沒看到我發的信息還是壓根不想理,拍球聲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。
這群裏人大部分沒有改備注,從頭翻到底也不知道誰是我樓上的業主。
真不知道這狗屁群建起來幹嘛,難道就為了方便給王華捐款?
我忍無可忍,蹬上拖鞋就上樓了。
我怕冤枉了人家,小心翼翼地踱到401的門口,耳朵貼著房門聽了一會兒。
拍球聲清晰地透過房門傳過來,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咒罵聲。
“小丫頭片子,老娘還治不了你了,看誰熬得過誰!”
“想從我手下討便宜,我讓你連夢都做不成!”
這聲音極其耳熟,特別像王華。
我不免有些詫異,她家不是住三號樓嗎,怎麼會跑我樓上來?
難道我聽錯了?
這時又一個聲音闖入我的耳朵。
“老婆,換我拍會兒,你坐下喝口水歇歇。”
是張強!
這下錯不了了,就是那缺德兩口子。
我啪啪啪死命拍起了房門,然後就聽見王華的咒罵聲越來越近。
“誰啊?大半夜敲門,趕著投胎去啊!”
房門被拉開,她大概想到了是我,麵上一副了然的神色。
“呦!這不是那個心臟病嘛!跑我家來幹什麼,想碰瓷啊?做夢吧!”
我把手機立到她眼前,近的差點戳上她的眼。
“大姐,看清楚了,淩晨了,你這屬於擾民,若是屢教不改,我可要報警了!”
她猛地倒退兩步,遠離我的手機。
把腰一叉。
“我在自己家鍛煉身體關你什麼事啊?嫌吵啊?嫌吵住別墅去唄!窮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