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孫聖還不想殺他，就沒有反擊，而是往旁邊一閃。

誰知道，這山匪頭子對他隻有殺心，別無他意。

他一刀衝鋒沒有建功，立馬就是掄刀橫掃。

孫聖險之又險的豎起黑鐵棒才擋住了。

隨即，臉色一板，學著古人可能的語氣，問道：“這位兄台，我與你無冤無仇，你為何非要殺我？”

“世人皆可殺，我為何不能殺你？”

山匪頭子眼一橫，掄刀又劈頭砍來。

“歪理邪說！我且問你，你殺我幹什麼？殺了我，對你有什麼好處？”孫聖一邊打，一邊喝問。

“世上哪個不殺人？”

“殺人何必多費心？”

“殺！殺！殺！”

“殺幹淨了，才痛快！”

山匪頭子越打越凶。

那大砍刀一刀接著一刀往孫聖身上劈砍。

孫聖棍棒技巧足夠，可肉身卻不給力，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，麵對那不講究技巧、隻是一味猛攻的打法，一時落入了下風。

轉眼間，他的雙手就被震得發麻了，忍不住罵道：“你這家夥是殺心入腦，瘋了吧？”

“瘋了？”

“哈哈哈，世上的人，有幾個不瘋的？”

“我連我娘都殺了，我又怎麼會是個正常人？哈哈哈，哈哈哈......”

山匪頭子一邊打，一邊狂笑，臉上滿是殘忍的笑容，眼裏卻流下了兩滴血淚。

“瘋子！”

孫聖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這山匪頭子的狀態。

從這樣瘋癲的人嘴裏問不出什麼東西，那他就不用留手了。

孫聖一邊抵擋攻擊，一邊趁機反擊。

等黑鐵棒打到那山匪頭子身上的時候，他才發現，這家夥近戰能力超強，而且似乎是煉過什麼硬功，皮特別厚。

一棍砸在他身上，隻發出了沉悶如鼓的聲響，卻不能給他造成多少傷害。

好在山匪頭子的靈活性不足。

他那高大的身軀，輾轉騰挪的速度沒有那麼快。

孫聖倒是可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，然後，趁著他攻擊的間隙，進行反擊。

“娘啊，孩兒不想要殺你的！可是那麼多土匪來襲，你若是被他們捉了，就會被他們侵犯淩辱啊......”

山匪頭子越打越狂暴，越打越瘋癲。

到最後，他一邊打，一邊放聲哭嚎了起來：

“娘啊，孩兒殺你，是為了救你啊！與其讓你生不如死，不如孩兒親手給你解脫，也不枉你生我養我一場......”

“娘啊，孩兒心善至孝，從不忍心傷害任何人，就是想要大家都過好，都沒有痛苦，都獲得解脫......”

“娘啊，為了孝順你，為了養家糊口，孩兒送貨掏糞、搬磚種地、扛包送信，什麼活，都願意做。隻要能過上好日子，我不怕苦，不怕累，可就是，這世道艱難，讓好人活不下去......”

“娘啊，土匪攔路，惡霸殺人，他們不給我們娘倆活路，要欺辱你，怎麼辦？那我隻好殺了你，加入他們......”

“土匪殺人我更殺人，惡霸欺人我更欺人。終於，我成了最大的土匪，成了土匪們的頭子......”

“娘啊，我給你報仇了！我將整個山寨的人都殺完了！一窩土匪，隻剩下了我一個！”

山匪頭子的聲音，震耳欲聾。

他突然一記重刀，砍向了孫聖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