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們呆住了,沒有想到今日刺殺居然會遇到薑鳳卿。
但稍作遲疑之後,他們還是衝了過來。
“督主!”九安驚呼。
薑鳳卿冷眼看著這些衝過來的黑衣人,“不知死活的東西!”
說完又扭頭看向九安道:“幫本宮看好巧兒。”
九安一愣,反應過來之後有些錯愕,他為啥要聽薑鳳卿的話?
再看旁邊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巧兒,九安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,但這是薑鳳卿的人,今日若是折在這裏隻怕會給他們督主惹上麻煩。
稍作遲疑之後,九安心裏已經有了決定。
隨後薑鳳卿出手的狠辣果決再次震驚到了九安,都說這位長公主是整個曜國最特殊的存在,先皇在世之時是拿培養皇子的那一套,不留餘力的培養她的,所以這位公主自小文韜武略樣樣精通,可是這些先前大多數隻停留在那些人的說詞當中。
今日的九安看著那倒地的一個個黑衣人,他還是震驚了。
這位公主的武功......
就連顧洵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,看著薑鳳卿眼中明暗交替,也不知道此刻心裏在想什麼。
其中一個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對,拚著一口氣轉身就跑。
薑鳳卿冷笑,“想回去報信嗎?還是乖乖的把命留下吧。”
說著腳下一用力,一把刀就朝著那個黑衣人飛了過去,最終從後麵對著那個黑衣人破胸而出,黑衣人瞪大眼睛,倒了下去。
空氣中血腥味彌漫,薑鳳卿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,眼神閃過一絲狠戾。
是薑鐸!這樣的黑衣人她見過,前世她武功被廢之後,薑鐸就曾帶著這樣一群黑衣人把她帶走,隨後的百般折磨。
現在,這些記憶對薑鳳卿而言依然刻骨銘心。
“咳咳......”
薑鳳卿的思緒被顧洵的咳嗽聲打斷,顧洵已經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,就連頭上束起的三千青絲也跟著散開。
薑鳳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隻見顧洵青絲散亂,麵色蒼白襯托的他那紅唇愈發妖冶,一雙鳳眼微微發紅,又帶著一絲玩味,一絲嫣紅的血絲順著他的唇角蜿蜒而下,不顯狼狽,反而還帶著一絲勾人。
“顧督主,可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啊。”
薑鳳卿由衷的說了一句。
顧洵眼神一沉,若是換做尋常,同他這樣說話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掃了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,顧洵的語氣也不知是嘲弄還是誇讚,“公主下手倒是幹脆,不過你們皇家兄妹真是有趣,一個想要我的命,一個又趕過來護著我,都說公主和皇上兄妹感情好,但如今來看也不過如此。”
說完他看著薑鳳卿,任由唇邊的血珠落下,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,看著薑鳳卿問道:“公主倒不如與我說說,你到底想要做什麼?在宮中宴會上你便與我拉扯,如今又趕來救了我,公主不妨說說你到底要什麼?”
這些年不怕死接近顧洵的人有很多,隻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帶了圖謀算計,他們眼神中的那一絲算計過於肮臟,所以顧洵大多數沒什麼耐心就把人弄死了。
而眼前的女子,絕對是那些人中最特別的一個,甚至就連顧洵都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,這也讓顧洵對她多了一絲耐心,願意開口多說幾句。
薑鳳卿一笑,那張瑰麗帶著侵略性美感的臉上,露出一副勢在必得,居高臨下的表情,就好像此刻的顧洵已經是她的所有物,“因為本宮看上你了。”
“看上我?”顧洵一愣,眼神也眯了起來,變得有些危險。
若是別人看到這樣的顧洵或許會懼怕,但是薑鳳卿卻覺得,顧洵哪怕做出這樣的表情也是好看的,美麗而危險。
“是啊,你長得好看,所以本宮看上你了,有什麼問題?”薑鳳卿說的輕鬆。
顧洵眼中閃過慍怒,他自然不會拿薑鳳卿的話當真,反而覺得薑鳳卿此時在戲耍他。
他們之間,一個是高高在上,從小集萬千寵愛的公主,似乎隻要她想要,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唾手可得,就算先皇走後,也早早給她鋪好了路,一半的兵權這樣誘惑力的東西,足見先皇多看重這位公主。
另一個卻是他這般卑劣肮臟,做盡惡事人人唾棄,一輩子隻能活在暗處見不得光之人,他們之間是雲泥之別。
顧洵在先皇在世之時便見過薑鳳卿,那時的她正對著先皇撒嬌鬧脾氣,帶著幾分女兒家之態,似乎和此時的她有些區別。
而那時他不過是先皇手中的一把刀,薑鳳卿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可此時就是這樣一個人,現在在他麵前卻說什麼看上他了。
薑鳳卿敏銳的察覺到顧洵的情緒有些不對,她一皺眉頭,就見顧洵撐著身體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。
再看薑鳳卿,顧洵眼中已經沒了溫度,“日後這樣的玩笑話公主可莫要再開了,否則若是被有心人聽到,怕是要汙了公主的名聲,顧某殘軀配不上長公主。”
薑鳳卿直直對上顧洵那雙冰冷的眸子,不見絲毫害怕,反而輕笑了一聲道:“配不配的上可不是你說了算的,不過比起這個,督主不如跟我解釋一下你身體的毒又是怎麼回事?”
顧洵此時的反應很明顯是中了某種毒,而不是什麼所謂的舊傷。
薑鳳卿的話像是不小心碰了顧洵的什麼禁忌,氣氛冷凝了下來。
九安在一旁下意識的想上前,又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,而一旁的巧兒早就已經嚇得腿軟失去反應了。
他想上前,看了看邊上死死抓著自己衣袖的巧兒皺眉,最終沒有動作。
“嗬......”帶著嘲弄的輕笑響起,顧洵率先打破了這冷凝的氣氛,隻聽他道:“公主倒是好眼力,我這身上的毒,說起來還是先皇給我種下的。”
薑鳳卿聽到這個答案,皺眉,“父皇?他為何要給你下毒?”
顧洵一笑,配合他唇邊的血絲邪肆,又帶著嘲弄,“他需要一把稱手的刀,可是又不希望這把刀鋒芒太利,你若是先皇,你會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