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亦可等不了了。
她實在無法忍受以靈魂姿態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死在她麵前,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。
“抱歉,宿主,倒計時還有兩天。”
係統的回答讓她失望。
接下來的兩天,她冷漠地看著楚朗操持著外婆的葬禮。
可笑的是,外婆的葬禮上,一群她不認識的人在假模假樣地抹著眼淚。
而她這個親孫女,卻無法出席。
距離重獲新生隻剩不到24小時時。
白明月突然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出現在了楚朗的書房。
“阿朗,都是我不好,要不是我的出現亦可和外婆也不會這樣。你說,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啊?”
“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,現在隻有你能幫我,你知道的,那些資本想要強迫我可我不想。”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,你娶了我好嗎?我願意等你。”
白明月眼淚汪汪,訴說著這些年她的不易。
她想讓楚朗娶了她,期盼楚朗給她一個答複。
楚朗沉默許久,剛要開口,卻又被白明月製止住。
“不,是我失態了,我不該逼你的。”
說罷,白明月又掛起一抹牽強的微笑,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外走。
下一秒卻被楚朗拉住。
男人直直地看著她,眼裏是沈亦可讀不懂的情緒。
“我娶你。”
聽到答案的那一刻,白明月笑了。
沈亦可也笑了。
係統說,離開前可以給沈亦可一個進入楚朗夢境中的機會。
沈亦可苦笑,誇係統想的真周到,連托夢都搞出來了。
她沒有拒絕。
畢竟她也有很多話要和楚朗說。
夜晚十分,楚朗躺在床上眉頭緊皺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。
在他的夢境中,處於植物人狀態的沈亦可突然蘇醒。
楚朗還沒來得及欣喜,就見女人一反常態的冷漠,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滿厭惡和鄙夷。
楚朗一時間有些不安。
“楚朗,我後悔了,我當初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。”
她本以為她可以用愛和包容留住他的心。
但如今看來不過是癡人說夢。
沈亦可也終於意識到楚朗或許真的不愛自己。
想到這些年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,沈亦可心裏苦澀,隻為自己感到不值。
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再是往日的甜蜜與愛戀,取而代之地是疏離和冷漠。
楚朗看見她這副決絕的模樣,隻覺得心慌。
他知道是在做夢,可還是止不住地害怕。
他總覺得下一秒沈亦可就會離去,他想抓住女人的胳膊,卻發現根本抓不住。
沈亦可看著麵前的男人思緒萬千。
當初是她自己選擇留下,所以造成的後果也要她一個人擔著。
可她的思緒還是忍不住飄散到多年前的一個夜晚。
楚朗拿著鑽戒單膝下跪發誓一輩子對她好時,沈亦可真的信了。
她還記得煙花下男人真摯的模樣。
再抬眼,沈亦可好想問一句他到底有沒有真正地愛過她。
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。
她強忍淚意,看向男人的目光帶上了堅定。看
“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愛,你真正愛的人是白明月對嗎?不然你也不會為了她做這麼多事,這麼多年和一個不愛的人一起生活你肯定很累吧!”
“不過沒關係,你們馬上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。”
沈亦可頓了一下,又繼續說道“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,我知道你們巴不得我趕緊死,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。”
“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,等我死了,我日日給你們托夢,讓你們不得安生,我化身厲鬼回來給外婆報仇!”
沈亦可不想讓出朗這麼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,於是故意嚇唬他。
卻發現麵前的男人麵色凝滯,一副呆住的模樣。
眼見即便得知她快死了,楚朗還是這麼無動於衷。
倒顯得自己像個小醜一般。
沈亦可苦笑一聲。。
她最後看了男人一眼,心裏默念,楚朗,下輩子我不要再認識你了。然後絲毫沒有留戀地轉身離去。
她走的很快,沒有回頭。
也沒有看見身後男人追隨她有些踉蹌的步伐。
等楚朗再次睜開眼時,眼角已然濕潤。
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夢到沈亦可。
想到夢裏沈亦可決絕的模樣,以及她提到的什麼離開,厲鬼,他心裏感到不安。
他又忙安慰自己沈亦可在醫院好好的,不會發生什麼事的。
下一秒,電話的鈴聲打破的房間的寂靜。
“是楚先生嗎?就在剛剛您太太…停止心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