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燁然。
如明媚記憶中的那抹身影一樣,戴著一副眼鏡,一臉的斯斯文文,宛若對誰都那麼儒雅有耐心。
他,是她名義上的初戀男友。
當時,明媚為了故意氣黎清寒,才答應了柏燁然的追求,黎清寒和她表白後,她就跟柏燁然說清楚,並誠懇的道了歉,取得對方的諒解。
後來便不再有所交集,沒想到,會因為墨爺而再次重逢。
不過,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,柏燁然沒空和她敘舊,畢竟,救人要緊嘛!
墨爺被送進某間房裏,隨即,房門被關上,明媚隻能在門外等候。
“爺怎麼會受傷?”
冷冽的話語,讓她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,問她的人,是剛剛開車送她和墨爺過來的無息。
微低下頭,明媚愧疚的說道,“墨爺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,那群人要殺的人也是我,對不起,是我連累了墨爺。”
“我已經讓無聲去查那群人為什麼要殺你?但我真心希望,你可以離爺遠一點,既然三年前已經選擇離開,現在就沒必要再回到爺的身邊。”
聽完無息的話語,她替墨爺有如此忠心的下屬感到幸運。
和無息四目相對,微啟了啟唇,她試探著問道,“你三年前在墨爺的身邊見過我?”
男人一臉的嘲諷,“我在爺身邊十多年了,藍小姐給我的印象很深刻,倒是藍小姐你貴人多忘事啊!”
藍小姐?
難道這世界上還有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姑娘,姓藍的?
從小到大,她可沒聽自己父母說過,還有個雙胞胎的姐姐或妹妹。
不過,聽無息這麼一說,她倒明白了一件事,墨爺沒有在編幼稚的故事騙她。
很多事情,老天爺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,讓她和墨爺相遇,或許就是想讓她揭發某些真相吧?她能做的,就是等待。
她看著無息,嘴角輕輕揚起,恬靜的笑著,“不是我貴人多忘事,是你誤會了,我姓明,不姓藍。三年前,我未曾認識墨爺,也未曾見過你。”
無息臉上嘲諷的韻味更深了,“明小姐?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身份。不過三年前,你做的那份孤兒的背景資料很逼真,竟然連無聲都查不出來你的真實身份。”
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?就有什麼樣的下屬,一樣的執拗,估摸著她就算是將整心掏出來,人家也不會相信她。
“我不解釋了,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,不過要暫時讓你失望了,我還不能從你家爺身邊消失,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談。”笑顏依舊,但她話語裏卻是萬般的堅決。
男人冷哼一聲,“你還是先好好的祈禱爺平安無事,不然你走不出這莊園。”
“我會一直守在這裏,不停的祈禱,直到墨爺脫離危險。”任何人都不能將她趕走,本來,躺在裏麵的人應該是她。
房門突然被打開,是柏燁然,他讓無息去拿血袋後,就又重新把門關上,連一秒鐘給她發問的機會都沒有。
很快,無息就拿來血袋送了進去,留明媚獨自在外麵等待。
時間,一分一秒過得好慢好慢,走廊裏沒有椅子,她倚靠著牆壁往地上坐了下去,對著房門,雙手緊握在一起,輕抵著下巴,為墨爺祈禱。
“媚兒,你怎麼坐在地上?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她連忙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,但因為坐太久,腿麻了,整個身子往前傾倒。
還好,柏燁然及時出手扶了她一把,才讓她不至於和大地來個麵對麵的擁抱。
“謝謝學長,墨爺他怎麼樣啦?”沒錯,柏燁然是她的大學學長,比她高兩屆。
“爺他後背縫了二十六針,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”柏燁然笑得一臉溫柔,“媚兒,我扶你到裏麵坐吧!”
她倒也不矯情,因為腿實在麻得厲害,她輕拽住男人的胳膊,一起往房間裏麵步了進去。
側躺在床上的墨爺,正處於沉睡中,少了幾分淡漠,一臉的平靜。
柏燁然替明媚拉開了床邊的椅子,還體貼的扶著她坐了下去。
邊端詳著墨爺,她邊對柏燁然問道,“學長,墨爺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?”
“爺平常很忙,這難得能睡個好覺,我倒希望他能睡久一點。”
呃,這醫生,心真大,但隻要不是長眠不醒就好。
“學長,今晚我在這裏守著墨爺,需要注意些什麼嗎?”墨爺還在輸血,她不敢想象,縫了二十六針會是怎樣的傷口?
但她知道,一定很疼很疼。
“這袋血輸完就不用再輸了,所以,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。”停頓了幾秒,柏燁然才繼續說道,“媚兒,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,但不敢冒然打電話給你,怕打擾到你。”
明媚能理解柏燁然的處境,畢竟他也算是她的前任。
“學長,謝謝你的關心,我現在還好。”她笑得坦然。
“媚兒,既然老天爺讓我們有緣在這裏重逢,那以後如果有學長能幫上忙的地方,盡管給學長打電話,學長的手機號碼一直沒變。”
男人臉上的笑顏好溫暖,讓她覺得,自己的處境,真的沒那麼糟糕。
“謝謝學長,我不會跟你客氣的。”
剛做完手術的柏燁然需要休息,所以便沒再和明媚聊下去,但無息步入了房間裏,和她一起照顧墨爺。
撐到淩晨四點多,明媚實在受不了,趴在床上睡了過去。
“小美女,你流口水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