衝進來的警察舉著手裏的DNA結果,臉色卻異常複雜。
聞言,林隊長連忙扯過報告,臉色猛然一變。
他雙眼猩紅的看向宋知知,額頭青筋暴起:「宋知知,我再問你一遍!你最近有沒有見過葉南洲?」
「有啊,前幾天我去產檢他還給我打了電話。」
「前幾天是幾天?」
宋知知嘴角的笑意霎時沒了:「......三天前。」
宋知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猛的站起來:「你什麼意思?」
此時,忍無可忍的林隊長憤怒的將鑒定結果朝宋知知臉上甩去,嘶吼怒斥道。
「你知不知道,前麵那白布下蓋著發臭的屍體,就是你憎惡的老公!」
宋知知手忙腳亂的撿起鑒定結果,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間,她臉上血色盡退,跌坐在椅子上。
她僵硬的轉過頭看了看我屍體,又垂眸看向手中被她握得直發抖的鑒定結果,低聲喃喃。
「不,不可能,不可能!」
她麵紅耳赤的用力撕碎手中的鑒定,瘋了一般朝外跑去。
「一定是搞錯了,一定搞錯了......」
她一路衝進檢驗科,抓著工作人員的衣領,雙眼赤紅。
「給我重新鑒定DNA,重新鑒定!」
她站在身後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工作人員的動作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她手指重重摩挲著左手腕上的手鏈。
那是她一貫緊張的表現。
緊張什麼?
緊張死的人是我,還是死的人不是我?
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看不懂她。
當新的鑒定結果出來,她不等工作人員說話便用力扯了過去。
看到上麵的數據時,她身體晃了晃,用力扶住門才勉強穩住身形,臉色白到近乎透明。
「不可能!一定有問題......我不信......」
她喃喃著轉身,一步一步朝外走,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,直至跑著衝進證物室。
不顧追上來的林隊長的阻撓,魔怔一般的在證物箱裏翻找。
嘴裏反複念叨兩個字:「手鏈,手鏈......」
她仿佛一定要找到證明屍體不是我的證據。
終於,她找到了帶血的手鏈兒,急切的抓到眼前,一點一點查看內側。
依舊光滑的不見任何痕跡,她低低的笑出聲:「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是他耍的詭計!」
她喘著粗氣看向林隊長:「我現在給他打電話,讓你聽到他聲音,證明那個屍體不是他!」
話落,她掏出手機再次撥通我的電話。
另一隻手無意識的將手鏈拍在桌上。
隨著機械的聲音一次次響起,一張紙條緩緩從手鏈夾層中緩緩掉出來,落在她手邊。
她瞳孔一縮,連手機無意識的落在地上都沒有意識到。
她顫抖著手撿起那張紙條。
正是我和她名字的縮寫。
我為了自欺欺人,特意手寫下了我們的縮寫夾在手鏈的夾層裏。
但我從沒想到,有一天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眼前。
宋知知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住一般,嘴角的笑容甚至來不及收回,異常的詭異。
所有的證據都證明,她親手解剖的那具屍體就是我,她最厭惡的老公。
她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氣,重重的癱坐在地上,眼角泛開滴血般的紅,隻擠出破碎的一句。
「他怎麼會死......」
「知知!」
林隊長突然臉色一變,驚恐的看著她腿間。
我視線望過去,她雙腿間緩緩流出一灘血水,異常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