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7年元旦。
北邊軍區大院的食堂裏。
本該是熱熱鬧鬧一起看電視的大夥兒,現在卻靜得可怕。
“許晨曦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陸時言嚴厲又帶冰冷的聲音響起,不禁讓食堂裏的人都為此一顫。
許晨曦看著蹲在地上,緊緊抱著洛雲初的陸時言,心裏對他的愛意正在一點一滴的消散。
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,隻要有洛雲初的地方,陸時言的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,包括她這個妻子。
明明是洛雲初故意將煮餃子的開水打翻,可陸時言卻認定是許晨曦的嫉妒,故意想要傷害他的白月光。
“我看你就是嫉妒雲初從國外回來,比你有學問,比你有見識,你故意想傷了她,對不對?”
聽著陸時言一句又一句的貶低,許晨曦忍著雙手的疼痛,低著頭不再說話。
“陸營長,嫂子的手好像也被燙著了。”
“閉嘴,我沒有讓你說話,你就不許說話,紀律你都忘了?”
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的陳一平替許晨曦開了口,卻被陸時言嚴厲的吼了回去。
“她被燙著了也是她活該,誰叫她嫉妒心作祟,要傷害雲初。”
“時言……”
正說著,縮在陸時言懷裏的洛雲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她微紅著雙眼,哽咽著聲音,楚楚可憐的為許晨曦求情。
“時言,你別這樣,我相信晨曦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你啊,就是太善良了,都被她傷成了這樣,還替她說話。”
陸時言寵溺的看了看懷裏的洛雲初,又轉頭警告許晨曦。
“許晨曦,我警告你,要是雲初的手再也拿不起粉筆了,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說完,將地上的洛雲初小心翼翼的扶起來,陸時言頭也不回的將洛雲初扶去了醫務室。
“嫂子,你沒事吧?陸營長他……唉……”
看著陸時言的離開,陳一平上前關心的看著許晨曦。
他剛來營裏不久,平時陸營長對大家都挺好的,他不知道為什麼陸營長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。
許晨曦看了看陳一平,又低頭看了看紅腫的雙手,含著眼淚搖搖頭。
從見到洛雲初的第一眼,許晨曦就知道,陸時言愛著的,一直都是洛雲初。
娶她,不過是因為她和洛雲初有七八分相似。
許晨曦永遠記得,那年,她正推著三輪車去街上賣菜,一輛小轎車卻飛馳而來。
是路過的陸時言救了她。
就是那一眼,許晨曦就喜歡上了這個救她性命的陸營長。
在後來的相處中,許晨曦發現,陸時言看她的眼光與其他人不同。
所以在陸時言向她求婚的時候,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。
許晨曦以為自己的命運就此改變,隻是沒想到的是,半年前,洛雲初居然回來。
而一向對她還不錯的陸時言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不僅不再關心她,甚至有時還會對他惡語相向。
看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,許晨曦終於知道,陸時言一直愛著的是洛雲初。
而自己,不過是她的替身。
既然如此,那她也不想再做這個替身了。
她實話告訴了陸父,她想要和陸時言離婚。
並且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,是去讀書。
陸父陸母再三勸阻無果,也隻能答應了她。
離婚證明由陸父去解決,陸父還答應了她,等過年之後,便送她去南方上大學。
還有一個月,她就要走了。
她隻希望這一個月,能讓她安靜的度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