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區醫務室。
“哎呀,嫂子,你這手怎麼傷得這麼重?”
許晨曦被小兵陪著來到醫務室。
剛一進醫務室,護士便迎了出來。
看著許晨曦已經開始紅腫的手,護士都禁不住驚呼出聲。
急忙將許晨曦帶到房間裏,拿出棉簽和針筒,準備將許晨曦手上起的水泡一個一個挑開。
“嘶……”
當針尖挑開水泡的那一刻,許晨曦疼得不禁到吸一口冷氣。
而就在同時,許晨曦聽到布簾隔壁傳來了陸時言和洛雲初的對話。
“時言哥,你別生氣了,我想,晨曦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別再為她說話了,她就是看我對你好,嫉妒你。”
“你不知道她,她家重男輕女,和你我不一樣,在這樣的家庭裏生長的人,總是有缺陷的。”
“時言哥……”
“好啦,乖,不要再說她了,你就是太善良了,才總是被人欺負。”
洛雲初嬌滴滴的聲音還想說什麼,卻被陸時言寵溺的聲音打斷。
聽著他們的對話,本就決定放棄的許晨曦還是紅了眼眶。
原來,曾經他對她的心疼,如今卻變成了最諷刺她的話。
她是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,但這並不是她能選擇的。
看著眼淚快要奪眶而出的許晨曦,正在給她上藥的護士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。
她之前就為許晨曦打抱不平過,可院裏的老人叫過她不要多管閑事。
後來她才知道,原來陸營長在娶許晨曦之前,心裏早就有了別人。
而娶許晨曦,隻是因為她與陸營長心裏的那個人長得很像罷了。
想到這,護士加速了手上的動作。
正當護士快要將許晨曦手上的傷疤處理好時,布簾那邊的另一個護士已經處理好了洛雲初的受傷的地方。
“哎呀……”
陸時言剛將洛雲初扶下地,就聽見洛雲初吃痛的聲音。
“你怎麼了?”
“時言哥,我好像,扭到腳了……”
說著,洛雲初蹲下身揉著自己的腳踝。
“哎呀,時言哥,你……”
還不等洛雲初反應,陸時言以蹲下身輕輕的將洛雲初打橫抱了起來。
“你怎麼還是像小時候一樣,這麼馬馬虎虎的!”
說著,陸時言抱起洛雲初像醫務室外走去。
走出醫務室的陸時言根本就沒有發現許晨曦也在醫務室,反倒是洛雲初發現了。
她將頭靠在陸時言肩頭,然後轉頭,對著還坐在椅子上的許晨曦挑釁一笑。
許晨曦低著頭,不想再去看離開的兩個人。
終於包紮完回到家,剛一開門,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。
許晨曦怎麼也沒想到,以前一直叫許晨曦節約,從來不讓自己燒蜂窩煤的陸時言,今天居然為洛雲初燃起了蜂窩煤。
“你去哪了?怎麼這麼久才回來?”
見許晨曦進屋,陸時言一臉的不耐煩。
倒是坐在床上的洛雲初舉起手輕輕“打”了一下陸時言,嬌嗔責怪著。
“時言哥,好好和晨曦說話嘛!”
“晨曦,還得謝謝你的衣服呢!我的衣服打濕了,沒辦法穿了,還得謝謝你把衣服借給我穿。”
說著,洛雲初又用手理了理身上穿的新衣服。
這時許晨曦才發現,洛雲初身上穿著的大紅色的棉襖,是她與陸時言結婚的時候,陸時言給她買的。
那時候的陸時言還說過,她穿大紅色是最好看的。
那衣服太好,許晨曦隻穿過那一次便把它收了起來。
沒想到,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衣服,陸時言卻將它輕輕鬆鬆拿給了洛雲初穿。
“你謝她做什麼?要不是因為她,你今天也不會受傷。”
說著,陸時言又轉頭看向許晨曦。
“你快去冰箱裏拿昨天包的餃子出來給雲初煮上,雲初受傷之後什麼東西都沒吃,還餓著呢!”
陸時言一邊說著,一邊起身去提水壺,然後往熱水袋裏麵灌著熱水。
待熱水灌滿後,他又將熱水袋封閉好,放在半臥在床上的洛雲初的腳邊給她暖腳。
看著陸時言這一係列的動作,還有那紅得有些刺眼的棉襖,許晨曦心裏還是隱約有些不是滋味。
結婚這麼久以來,從來都是她將熱水袋放在陸時言腳邊的,陸時言從來沒有為她放過。
許晨曦來到陸時言麵前,將包紮後的雙手舉在他麵前。
“陸時言,我也受傷了。”
看著突如其來的雙手,陸時言先是一怔,然後不耐煩的推開。
“你受傷了也是你自找的,誰叫你起了要害雲初的心?”
“況且,哪來那麼嬌氣,不過是燙傷而已,還把自己包得跟個粽子似的。”
“雲初從小就最怕疼,也沒見她包成你那樣。”
聽著陸時言的話,許晨曦低眼看了一眼洛雲初放在被子上的手。
那雙手纖纖如玉,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。
與此同時,陸時言將許晨曦推到廚房。
“你快點煮餃子去,別打擾雲初休息,這是命令。”
說完,陸時言又返回房間裏去陪洛雲初去了。
看著陸時言離開的背影,許晨曦紅著的眼睛裏終於落下了淚。
原來即使放棄,心還是會痛。
她愛了他這麼多年,她曾經以為他就是她的救贖,可如今,她的救贖沒有了,她的光也不見了。
轉身擦掉淚眼,許晨曦將櫃子裏的鐵鍋拿了出來。
忍著痛接上水,許晨曦將鐵鍋放在蜂窩煤爐子上準備煮餃子。
可這時,陸時言有些發怒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你把鍋放在這裏,雲初還怎麼烤火?”
“去,快去重新燒個爐子。”
說著,陸時言伸手指著屋外那個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爐子命令著許晨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