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了辦公室,看了看這件大衣被汙染的部分。
實際上,痕跡並不明顯。
可它還是不幹淨了。
衣服是這樣,人也是這樣。
可比衣服還要難處理的,是我失敗的婚姻。
白天白婉皺著眉頭看我的神色,直到現在我還曆曆在目。
晚飯一直都是白婉送過來的。
為了宣示主權,讓別人知道我有妻子了,白婉一直都是親自過來給我送飯。
我等了很久,久到我要走了時。
白婉推開了我的門。
隨之一同進來的,是陸言。
他紅著眼眶,看樣剛大哭一場。
我沉默了,看來這頓飯注定不會太平。
白婉坐在我旁邊,說道:
“就因為你昨天鬧得那麼難堪,你們整個科室的人都沒有給小言好臉色看。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嗎?”
“我的意思是說,你去和大家解釋清楚,別讓他們再針對陸言!”
看樣子,白丸以為科室的人針對陸言是我的授意。
昨天那場鬧劇,有很多過路人看見了。
人越多,傳得越廣,非議也就越多。
陸言被針對也是情有可原。
我看著餐盒,卻遲遲沒有打開。
“首先,我沒有煽風點火,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其次,他現在被針對、被排擠,都是他自作自受,與我無關。”
“但如果你這麼幫他,隻怕大家都會在暗中更加非議他。”
陸言終於不再沉默,有了一點男子氣概道:
“我知道,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是我多想了,第一次有人給我送這樣的禮物,我一時得意忘形,如有不對,還請顧主任見諒。”
我看著陸言,忽然笑出聲來:
“小婉,你可真是養了一條忠心的狗。”
我這番話語實在是有一點過分了,也刺激到了白婉。
她看著陸言這副模樣,終於忍不住憤怒道:
“你給我道歉!”
我說的都是實話,為什麼給他道歉?
我們終究還是在我的辦公室又鬧了一場。
翌日,白婉就帶著陸言出國了。
那天,我去找了我的合作夥伴。
他說我這人就是太聰明了,聰明過頭了。
我咄咄逼人,讓白婉下意識地保護了陸言。
這話我不認同,難道我身邊就沒有鶯鶯燕燕嗎?
我既然可以不出軌,那憑什麼白婉就不可以?
說來說去其實就是三個字。
不愛了。
但沒關係,既然她變心了,我也不再她了。
“我還特意找人要來了他的照片,這一看,這不純純是你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嘛。”
“尤其是他笑起來,那劍眉都跟你一模一樣。”
“我真的是不明白了,怎麼會有人不去舔白月光而去舔替身的?你說她是愛你愛的無法自拔呢,還是出軌出得太沒有原則了呢。”
我恍然大悟,剛剛湧上來的酒意一下子全沒了。
原來如此。
怪不得陸言這麼眼熟。
但隨即,我不在意地搖了搖頭。
“可能是我們性格不一樣吧。”
我喝得爛醉,是朋友送我回去的。
“你打算什麼時候跟白婉離婚?”
“等她回來吧。再過幾天就是我爺爺的生日了,她肯定會回來的。”
離婚可不是兒戲,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。
而陸言也不是真的正經去出差去了,每天都發好多動態刺激我。
不是他們一起出去玩,就是他們在人群中擁抱。
他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紙醉金迷的生活吧。
這種感覺,是他這輩子都體驗不到的。
他的得意忘形簡直連手機都要受不了了。
但是以前,白婉身邊的人是我。
而如今科室裏的人,包括認識我的人看我,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白婉也任由著陸言胡來。
這可真是一出好戲。
我這幾天一直和我的朋友待在一起,解決財產分割和離婚問題。
可是一個清晨,他卻憤怒地拿著一疊不知什麼東西摔在了我的桌前。
“兄弟,他這樣實在是太過火了。”
我正在休息,看到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,連忙問他怎麼了。
“動這麼大火氣幹什麼?他又怎麼了?”
我的好兄弟把那疊紙展開,一個U盤和幾張白婉和陸言在一起睡覺的照片展現在了我的麵前。
白婉的眼神格外迷離,而陸言則是深情地望著她。
“還能怎麼了?你看看這像什麼話?”
看著這些,我的心像是被毒液侵蝕般,鮮血淋漓,血肉模糊。
我將U盤插入電腦中。
深夜,星光點點。
在床上,白婉深情地看著陸言。
他們耳語廝磨,你儂我儂。
而就在他們即將有進一步的動作時,我卻把電腦關上了。
我強忍著內心複雜的情緒。
“這是哪兒來的?”
“是快遞,直接送到醫院來了。”
我沉默了許久。
隨後我將這些東西都收拾整齊,將他們放了起來。
“先不要外傳,查查這個寄快遞的人是誰。”
“這還用問嗎?不是陸言還能是誰?這般沒有輕重,他真是瘋了。”
可我看著這視角,不像是陸言拍給我看的,倒像是別人偷偷拍的。
算了,就這樣吧。
反正這次白婉是真的變心了。
老爺子的生日馬上就到了,這一切,終於該畫上句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