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妃儀式盛大結束後,宮內大擺宴席,送行羌國使團。
羌國公主肌膚雪白無暇,朱唇不點而紅,一雙美目更是勾人心魄。
他看直了眼睛,整晚視線就沒離開過。
在場眾人見自家陛下失態,再看羌國使臣滿臉嘲笑,紛紛搖頭,隻覺臉麵丟盡。
祁燕時摸著江芷茵白玉似的雙手,著了魔一般。
「公主可想做,一國之後?」
此話一出,在場朝臣一片嘩然。
「陛下不可,怎可迎敵國公主為後?」
「陛下如此做法,置皇後娘娘的顏麵於何地,又如何對得起故去的裴相國!」
當年羌國細作入宮刺殺,先帝於亂刀之下重傷彌留,父親為祁燕時拚死擋劍。
父親與先帝深知他無帝王之才,但膝下隻餘一子,再無他法。
隻得死前下詔傳位祁燕時,並立我為皇後。
囑咐我定要輔佐好他,保大乾百姓無虞,守大乾山河穩固。
可這蠢貨,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。
祁燕時戲謔的看向我:「皇後意下如何呢?」
我回以嘲諷一笑:「本宮並無過錯,陛下卻要廢後另立?」
「就算是本宮願意退位讓賢,大乾的臉麵也讓陛下丟盡了吧。」
祁燕時麵色鐵青:「皇後是瘋魔了?敢與朕這般講話?」
一旁的江芷茵倚在他的胸口,紅唇輕啟:「皇後娘娘也真是的,無端惹得陛下生氣,好生無禮。」
我端起一杯酒潑到她臉上:「你不過是戰敗國獻上的玩物,何時輪得到你來置喙本宮?」
江芷茵花容失色,羌國使臣也全都變了臉色。
祁燕時拍案而起:「裴如清,你不要太放肆!」
我並不理會,理了理胸前衣襟,繞至案前掃視眾人。
「陛下莫要忘了,我朝特許皇後輔政,本宮乃先帝欽定的皇後。」
「若有宵小之輩想取而代之,必定是居心叵測」
「芷茵公主,此番來乾是要狐媚惑主?莫不是羌國還有不臣之心?」
「臣妾所言,皆是在為陛下著想。」
眾臣聞言,皆對江芷茵與羌國使團怒目而視。
江芷茵霎時哭的梨花帶雨:「嬪妾…嬪妾沒有,還請陛下明鑒。」
祁燕時心疼的不行,將其緊緊攬入懷中安撫,又轉而怒視我:
「裴如清,茵兒柔弱不能自理,怎會如你揣測的那般惡毒?」
「你這般目無君上,該當何罪!」
我不卑不亢道:「本宮勸諫君王,何錯之有?」
「倒是陛下,色欲熏心,置國本於不顧,若真如你所說立敵國公主為後。」
「讓敵國之女幹涉我朝內政,屆時山河大亂,傾覆江山,陛下又如何與天下萬民交代?」
他被我噎的一時無言,臉色通紅卻憋不出一句話來。
傅玉混於人群之中,瞅準時機朗聲道:「娘娘英明!」
滿殿朝臣繼而高呼:「皇後娘娘英明——娘娘千歲——」
祁燕時掀案大怒:「反了!裴如清你是要反!這大乾還是孤說了算!」
「傳孤旨意,皇後大不敬,禁足鳳儀宮!」
說罷,便拂袖而去,剩下滿殿朝臣麵麵相覷。
江芷茵得意的瞧了我一眼:「聽聞大乾皇後之才當世罕見,今日得見也不過如此。」
我勾唇冷笑,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到她臉上:「都傳羌國公主才貌雙絕,今日一見,不過鄉野村婦之姿。」
轉而麵對眾人:
「公主禮數不周,使團有失職之嫌,本宮便替貴國國主施罰,各打二十大板。」
「而這一巴掌,便是對公主的小懲大誡,萬望公主日後謹遵禮數。」
江芷茵捂臉落淚,憤恨的瞪了我一眼,忙追祁燕時而去。
想也知道是去告狀了,蠢男愚女,倒是極配。
為君之道,便是要順民意,得民心;朝臣信服,眾將忠心。
祁燕時表現得越昏庸,便對我越有利。
殿中眾人又高呼千歲。
千歲?
嗬,便是一聲萬歲,本宮也當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