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我的兩個女兒沒有感受過太多的父愛。
來自奶奶的愛,更是少得可憐。
二女兒出生後,我才徹底意識到,那母子兩人「重男輕女」的思想如此之重。
隻是,他們太擅於偽裝。
我懷第一胎時,母子兩人嘴上說的都是「男孩女孩都好。」
但大女兒出生後,齊峰臉色很陰沉。
劉明珠在旁邊安慰:
「沒事,頭胎是女兒的話,二胎肯定就是兒子了。」
如此,齊峰神情才緩和下來。
但對於女兒,他似乎一點不願意接觸。
幫我請了個保姆後,他就繼續早出晚歸地去上班和應酬了。
劉明珠也推辭說老家有事需要回去趟,拍拍屁股就走了。
之後,再沒主動提出過來看孩子或幫照顧孩子。
大女兒滿一歲後,齊峰急迫地想讓我再懷二胎。
我拒絕後,他摔門離開了家。
第二天,我媽就上門了。
我弟娶媳婦要買房,他們需要找齊峰借錢。
齊峰的意思,是我願意生二胎,他才肯借。
我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我哭訴。
說他們對不起弟弟,拿不出多少錢給他娶媳婦。
如果因為沒錢買房這事讓弟弟結不了婚,他們不會原諒自己。
我聽得煩躁,最後心軟地點頭答應了。
三個月後,我懷上了二胎。
齊峰對我的態度,又回到了當初的溫柔體貼。
劉明珠也開始有時間過來,給我熬雞湯,幫我帶孩子了。
可惜,一切在二女兒出生後又回到原樣。
在醫院確認是女兒後,齊峰憤怒地把手機砸向牆角,然後轉身離開了。
劉明珠看著我搖頭,嘴裏呢喃著「晦氣」,也離開了。
剩下我和剛出生的二女兒獨自在醫院。
保姆帶著大女兒來醫院看我時,我再忍不住,抱著大女兒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。
心裏徹底對那個男人絕望了。
想過離婚的。
但兩個孩子都還小,我不想他們小小年紀就沒了爸爸。
我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。
所以,我選擇了忍耐。
但齊峰......
看來是忍不下去了。
在我生完兩個女兒後,他終於露出了真麵目。
喝酒回家後,開始折磨我發泄。
經常抓住我的頭使勁往牆上撞。
或者把我推倒在地,對我拳打腳踢。
又甚至,把煙頭直接燙在我後背上。
我拚命掙紮,但力氣根本敵不過他。
孩子在旁邊哭得歇斯底裏。
而他像個瘋子般笑得異常開懷。
更讓人心底生寒的是,我隻要拿起手機要報警,他就會痛哭流涕地跪在我麵前,說他知道錯了。
工作壓力太大,有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。
我堅持要撥電話時,他就拿起刀開始在自己的手腕上自殘。
說我不原諒他的話,他就以死謝罪。
每一次我試圖報警,都是以他用刀自殘流血告終。
唯一的一次,我撥出了110。
他打我不夠,還扇了大女兒一巴掌。
將大女兒打得流了鼻血。
我再忍不住,不管他怎麼求饒,都堅持要報警。
但最後......
我還是妥協了。
也選擇了原諒。
民警上門後,另一群人聽說後也上門了。
我爸媽在勸。
社區居委會的人在勸。
劉明珠跪在我麵前,哭著求我原諒他兒子。
大家一致的說辭,都是讓我為孩子想想。
齊峰被留了案底的話,孩子以後長大了會受影響。
所以......
為了孩子,我又忍了。
直到參與法律援助的律師江城從婦聯那聽說我的情況,上門找到了我。
隻有他勸我,讓我真正為自己和孩子考慮下。
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。
那個男人很危險,我必須帶著孩子盡快遠離才行。
我最終被說動了,並請江城幫我打離婚官司。
齊峰當然不同意。
江城於是請了當地的媒體記者來采訪我,讓我將遭受的家暴講述出來。
新聞出來後,輿論嘩然。
這種重男輕女和家暴老婆的渣男,遭到了網友的謾罵。
剛成功升職為公司副總經理的齊峰,也因此被辭退。
聽說,他重新投簡曆去找工作,可再沒公司要他。
或許就是如此,他將所有的錯都歸到了我身上。
所以,才會心懷憤恨地趕來,在我的第二次婚禮上殺了我。
回想上一世的種種過往,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錯誤了。
在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對勁時,沒有及時抽身。
不斷自我安慰,也不斷忍讓縱容。
最後,也讓自己成了犧牲品。
那些錯誤,絕不能再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