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毒龍很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這樣的人,榨幹了利用價值,葉空沒有理由還留著他。
而毒龍......
接觸到葉空眼神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。
隻不過他非但沒有驚慌,反而放聲大笑起來。
笑聲之中,語氣怨毒的說道:“也罷!老夫先走一步,在黃泉路上等你!”
葉空眉頭微皺,歎氣道:“死到臨頭還非得來一波耍狠,圖什麼呢?”
毒龍切齒道:“二十年前,江宏願這個活,我不是第一個接單的。
第一個接單的,是練毒門一名內門弟子。
但不知為何,這人前腳接單後腳反悔,想撤單不幹。
主上震怒,三天時間,雷霆手段,滅了練毒門滿門。
你不是好奇主上有多厲害嗎?現在你總該知道了!
另外,再告訴你一件絕望的事情:我的攝像機正在直播!
你我的對話,已經一字不落的傳入了主上的耳中!
金陵陳家,馬上就會在主上雷霆之怒下,灰飛煙滅!”
葉空怒道:“你找死!”
話出口,一把掐住毒龍咽喉。
然後湊近他的耳朵,用隻有對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:“告訴你一個小秘密:我不是什麼狗屁陳家客卿。之所以這麼說,是為了栽贓陷害。原本我是想給你留一口氣,讓你給你的主子通風報信。現在看來,是沒必要了。”
毒龍眼中原本充斥著奸計得逞暗算仇敵的快.感與得意,卻在這一刻煙消雲散,變的憤恨不甘!
葉空冷笑:“安心上路,來生學好!”
送上一句轉世祝福之後,葉空手指用力,哢嚓一聲捏碎了毒龍咽喉。
鏟除毒龍之後,葉空一把抓過天台邊緣的攝像機。
鏡頭對準自己。
鏡頭反光,浮現一張青年男人的臉。
這男人的臉,蒼白如冰,然而極帥。
但是那道深深鎖緊,堪比大海溝的眉間紋,卻提醒著那些顏控:哥有的不隻是顏值,哥還有故事。
“想報仇,小爺在陳家恭候大駕。”
哢嚓!!!
露了一下易容臉。
又扔下一句狠話。
葉空狠狠將攝像機摔落在地。
......
次日,晨光初照。
葉空被江雨柔輕輕喚醒。
葉空伸了個懶腰,口中碎碎念道:“大夢誰先覺,平生我自知,草堂春睡足,床上睡雨柔......”
前邊三句高深莫測好絢麗的逼格;最後一句咋就畫風突變開了黃腔了?
江雨柔嬌嗔著推了葉空一下,訓斥道:“滾!大早晨起來的,你就不能有點兒正經事兒?”
看著江雨柔嬌嗔羞澀的模樣,葉空露出壞壞的笑容。
剛想繼續逗逗她,扔在床頭的手機突的傳來一道微.信提示音。
葉空抓起手機看了一眼,原來是大師父孟輕舞發來的信息——
算算時間,你個臭小子也該到金陵了。
午飯之前應該能到柳家。
晚飯之前,看不到你跟柳家人的合照,
千裏之外也要取你狗頭。
為師保證,說話算數。
葉空趕忙回複:謹遵師命。
這回複,很從心。
沒辦法,誰叫打不過呢?
葉空埋怨道:“看吧,烏鴉嘴。說正經事兒,事兒還真就來了。等會給老爺子辦個出院,然後我得請假,去一趟柳家。”
江雨柔錯愕道:“柳家?你跟柳家還有交集?”
葉空歎氣說道:“哥跟柳家大小姐有一門親事,得去上門提個親。”
聽了這話,江雨柔的心情非常複雜。
有種突如其來的失落感。
還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——
金陵柳家,號稱金陵第一豪門。
柳家大小姐柳無怨更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冰山美女,才貌雙絕。
跟這樣一位絕代佳人有婚約,你一臉嫌棄委屈的表情,是幾個意思?
就在江雨柔醞釀詞彙,想著懟葉空兩句的時候,病床上突的傳來江宏願的聲音:“葉小友,你家裏人真是糊塗!竟讓你跟柳家定親?要知道柳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!柳家家主柳半城更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!最重要的是,柳老狗家的孫女,無奈論長相還是性格,照我家雨柔都差遠了去了!”
江雨柔聞言羞惱道:“爺爺!你怎麼竟說實話!”
葉空:“......”
他很想說一句:謙虛是美德,大家得要臉。
江宏願冷哼一聲。
接著說道:“爺爺就是生性耿直,天生就喜歡說實話。
我說柳半城那老狗忘恩負義,恩將仇報,也是實話!”
說到這,江宏願掀開被子,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。
龍行虎步,三兩下就到了葉空麵前。
一把將葉空拉住,就仿佛拉住一個想要往火坑裏跳的人。
就聽江宏願說道:“柳老狗有個忘年交的兄弟,叫白明月。
柳家之所以能有今天,全靠白明月鼎力相助。
按理說,這樣的恩情,該世世代代結草銜環。
然而那柳老狗卻做了些什麼呢?
二十年前,白明月遭逢仇家追殺,要帶著妻兒逃命。
但那時候,他的兒子才剛滿月,帶著跑路諸多不便。
於是臨行之前,便將愛子托付給天殺的柳老狗照看。
柳老狗嘴上答應的千好萬好;暗中卻擔心遭受牽連。
於是乎,白明月前腳剛一走,
柳老狗便將結拜義弟的幼子,
帶到南疆邊陲鎮一狠心扔了!
老夫跟白明月不熟,卻敬仰其人品。
所以當年看到柳老狗如此忘恩負義,
便跟那柳老狗割袍斷義,反目成仇。
小葉,你說,這樣的人算不算禽獸?”
最後這句話問的,當真是憤恨非常。
葉空咬牙切齒附和道:“禽獸不如!”
江宏願道:“那你說,咱們這樣的清白人家,能跟這種人結親嗎?”
葉空堅定道:“當然不能!奈何師命難違。
其實我這次去柳家,就是想解決這事兒。
最好能將這門親事給取消了。”
江宏願道:“就該如此!”
葉空道:“要不我帶您一起去,打柳老狗一頓給您出氣!”
江宏願否決道:“胡鬧!那是你的準嶽祖!要先退婚,沒了這層關係才好動手。今天是周六,柳老狗一家必然會去金陵馬場看賽馬,去那準能堵住他們!”
葉空道:“我先送您回家,然後就去堵他!”
江宏願道:“帶雨柔一起去,老朽自己能回家!”
......
一小時後......
葉空駕車,在江雨柔同款美女導航的指引下,來到了金陵馬場。
葉空看了眼副駕駛的江雨柔,無奈道:“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?現在該兌現承諾了——如果柳家不依不饒不退婚,我就說你是我媳婦兒,說我移情別戀了。到時候你得配合我。”
聽了葉空的話,江雨柔心中喜滋滋的。
嘴上卻是說道:“本小姐倒是無所謂。但你就不怕別人誤會你是個渣男?”
葉空道:“相比沒有自由的包辦婚姻,我寧願當渣男。”
簡單交談,兩人下車。
江雨柔的臉色卻是一變,目光落在前邊車位停著的一輛豪車。
葉空皺眉道:“認識?”
江雨柔說道:“金陵陳家二少爺陳崇的座駕。
這陳崇跟他大哥一樣,也是個十足的爛人。”
話語中充滿了厭惡和反感。
稍微猶豫,江雨柔接著說道:“這個陳崇,一直糾纏柳無怨,你得加些小心。”
一旦葉空跟柳家的婚約曝光,陳崇就是個麻煩。
躲都躲不掉,會主動找上門的那種。
既然如此,還不如提前說出來,有個防備。
葉空勸冷笑道:“情敵啊?一會碰不上就算了,碰上了,哥不介意提前送他一程。”
江雨柔提醒道:“千萬不要在這動手鬧事,否則後果很嚴重!”
在馬場不能打架,不能鬧事,不能以任何理由挑起事端,這是規矩。
這些年不是沒人挑戰這個規矩,但他們都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。”
葉空心中對這些規矩,是嗤之以鼻的。
不過他也不是個喜歡惹事兒的人。
於是說道:“行,都聽你的。找機會在外麵弄他就是了。”
江雨柔豎起大拇指稱讚道:“大氣!”
葉空得意笑道:“必須的,咱大丈夫能屈能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