揚揚地飄落,落在人們肩頭,又迅速被體溫融化,留下一片濕漉漉的痕跡。
但厲邢始終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裏,我身上永遠都是幹爽溫暖的。
“老大,帶嫂子出來玩?買點裝備?”
“老大,看看我這個吧,新進的武器,都是最好的刀!”
攤主們紛紛招呼厲邢,邊上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趣,
“老大怎麼看得上你那些破玩意?不如看看我這些花。”
話音未落,厲邢摟著我的手猛然收緊。
我撞進攤主狐狸一般狡黠靈動的眼睛裏。
我認出來了,這是厲邢救回的那個女人,程雨桐。
“花?”
正如她所說,她的攤位上,是各式各樣的手工花。而最裏麵的玻璃罐裏,甚至插著一朵向日葵。
一朵真正的向日葵。
厲邢的下顎繃緊了,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皺眉道,
“你哪裏來的向日葵?”
“我男人送的呀?”
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怒火,程雨桐一點也不怕。
她裹得像是個兔子,一歪頭,雪白毛茸的圍脖下,掉出一顆鮮豔的紅寶石項鏈,血一般惹人眼球。
“溪溪,你等我一會。不要亂跑。”
厲邢鬆開我,柔聲囑咐,轉而冷聲拉著那個攤主,疾步走進邊上的小巷子裏,凶巴巴地命令:
“你跟我過來!”
他一把抽走那罐子裏的向日葵,也不顧身後拉拽的女人跟不跟得上,邁步向前。
“好疼......!”
女人倒吸一口冷氣,走得匆忙,出去時帶倒了向日葵的瓶子。
玻璃瓶落在地上,碎片飛濺。
天上的飄雪不停,紛紛揚揚落在我肩膀,外套很快濕了。
我鬼使神差,裹緊濕透的外套,跟上去。
“厲邢哥哥,你抓的好緊,我疼......”
到了巷子暗處,程雨桐嗚嗚咽咽地撒嬌,聲音軟得滴水。
“你膽子大了?嗯?我有沒有說過,不要出現在溪溪麵前?”
厲邢聽她柔柔弱弱的聲音,眼神都暗了幾分。
不過她下手確實沒留情,非常用力,很快在女人嬌嫩的皮膚上抓出血印。
除了我,他向來對任何人都不溫柔。
而女人臉上雖然痛苦,身體卻很誠實,不退反進,貼著男人的高大強壯,引著他的手,往自己毛茸茸的圍脖裏伸進去。
厲邢的手太大了,圍脖落下來。
——裏麵空空蕩蕩,什麼也沒穿。隻有程雨桐雪一樣潔白的皮膚,和那顆血一樣的紅寶石。
“你這個妖精......!”
厲邢的聲音忽然就沉下來,傾身扣著女人纖細的腰肢,
程雨桐疼得倒吸一口冷氣,
“厲邢哥哥,想要你了......”
“嫂子剛剛懷孕你不能碰她,就寵寵我吧?”
她的手指在厲邢強壯的後背畫著圈。
“閉嘴。”
厲邢捉住她越界的手,掐著她的咽喉,低頭,侵略性地在她的脖頸咬了一口。
程雨桐喉嚨裏的呻吟,轉眼變得更愉悅了。
在那略帶羞澀又迷人的低吟裏,她抬眼,精準地望向巷子口的我。
眼眸裏,閃爍著得意的光芒。
眼淚忽然就不爭氣地落下,濕潤地橫亙在麵頰上,打在地上,凍成冰霜。
我轉身逃也似地離開。
可腦海裏卻揮之不去,是那兩具身體嚴絲合縫,貼在一塊。
這一幕,如利刃在骨縫間緩緩遊走,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痛,剖開了我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