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歲宴強壓著怒氣看向我。
畢竟我今晚太不尋常了。
平時對他那麼言聽計從的我,今天一次次挑戰他底線。
而我懶得去關心他。
滿室寂靜中,周歲宴的手機鈴聲響了。
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沈媛打來的。
“喂,歲宴,你現在在家嗎?我家外麵有個人一直敲我的門,我害怕。”
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可憐兮兮。
周歲宴心疼的直皺眉。
說自己大概十幾分鐘到後,他安慰了幾句沈媛,掛斷了電話。
見我看著他,他欲蓋彌彰解釋道:
“公司員工家裏出了一點事,我過去看看。”
他當我是個聾子,沒聽到他倆剛剛說的話麼?
我也懶得和他計較,敷衍“哦”了一句,沒再說話。
“文漪,你送我過去吧,你也知道,我現在腿開不了車,司機也早就下班了。”
他說,語氣裏帶上一絲不容拒絕。
壓根沒有跟我商量的意思。
我嘲諷看向他的腿,似笑非笑:
“你確定你的腿,開不了車?”
周歲宴臉色僵硬一瞬,很快鎮定道:
“你知道的文漪,我不會騙你的。”
他眉宇間染上了一絲焦急,眼神真摯看著我。
驅車前往沈媛住的地方,一路上我和周歲宴沉默無言。
到的時候,沈媛打開門,不管不顧撲向周歲宴。
周歲宴心虛看我一眼,見我沒反應,他大著膽子當著我的麵輕撫沈媛的背,輕聲安慰他。
無意看兩人溫存,我轉身就走。
周歲宴叫住了我。
他至少跟我談了四年,我以為他會說一些心疼我的話做做樣子。
可他連樣子都懶得做,他冷聲道:
“文漪,媛媛有些擔驚受怕,你去廚房給她做碗粥,她最喜歡喝你做的粥。”
隨後低聲哄懷裏的沈媛。
我忽然想起,前段時間明明最討厭喝粥的周歲宴,忽然要求我每天早上都要給他做一碗粥。
原來是因為沈媛愛喝。
“文漪姐,我知道讓你給我做飯很不禮貌,可這是歲宴說的話,你不是一向最喜歡聽他的話了嗎?”
周歲宴冷哼道:
“我不會娶一個忤逆我的老婆。”
積累許久的失望在這一刻爆發。
我忽然笑了。
轉身冷冷看向二人,我嗓音冷然:
“周歲宴,你記住,我給你做早飯,照顧你是因為之前我愛你,我心甘情願。
“可現在,你算什麼?”
撂下這句話,我不顧身後臉色鐵青的周歲宴,轉身離開。
當晚,周歲宴沒有回來。
我快入睡的時候,手機收到了一條視頻。
沈媛和周歲宴躺在床上不著寸縷。
她甚至挑釁向鏡頭比了個耶。
我本想刪除,腦子迷迷糊糊的點到了視頻通話。
下一秒,破碎的呻吟聲從手機裏傳出。
周歲宴忽然抱起沈媛。
他瞥了一眼手機,登時停下了動作。
我隻覺得惡心,將電話掛斷,摒棄雜亂想法,我進入夢鄉。
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周歲宴不知道在床前做了多久了。
他坐在輪椅上,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昨晚的事你都看見了?”
他試探著問我。
此時我媽給我發來了消息。
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去。
我回複說後天就回去。
周歲宴對我忽略他這件事極為不滿。
他曲起手指扣了扣床頭櫃,聲音忐忑問我在和誰發消息。
“我媽問我什麼時候回去。”
我實話實說。
他“哦”了一聲,顯然沒放在心上。
“你昨天晚上,應該沒見到什麼奇怪的畫麵吧?”
他又問我一遍。
我嫌煩,皺了眉頭搖了搖頭。
他明顯鬆了一口氣:
“那就好。
“對了,我做了早飯,你要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