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還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,片刻後,他坐直身體,麵露難色看著我。
“你他媽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?”
“你不就是想讓我讓步?”
“我讓步了,你還不滿意?”
我笑了。
都到這時候了,還有跟他鬧的必要麼,我能稀罕他的200萬,我手裏的股份每一年的分紅都不止這麼點。
“讓步?有這個必要嗎。”
他攥緊拳頭:“張曉月,你別不識好歹。”
當初說我們沒愛了,想怎麼玩怎麼玩的是他。
曾經約定好的,也是他先打破規則的,現在我反倒成了他口中不識好歹的人。
顧清風是個聰明人,這麼多年一直這樣糾纏著,還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牽扯的東西太多,真要離婚,財產分割起來實在麻煩,光是國內資產都分不勻,更何況國外的那些房產。
最重要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百分之0的股份。
“張曉月,你最好想清楚了,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,大家都不要把彼此逼急了。
“想離婚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,是否真有這個能耐。”
說完,把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撕的粉碎,朝我臉上扔了過來。
沒等我反應過來,就已經轉身進房間把他心愛的女大學生帶走了,剩我自己站在那些碎紙屑中一個人淩亂。
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顧清風走到這一步的,我們明明相愛過,恨不得為對方掏心掏肺,如今身心疲憊,不知道究竟哪一步走錯了。
大學期間,我好歹也是我們係的係花,追我的人不誇張的話,能排到校門口。
可是唯獨顧清風有毅力,每天雷打不動的給我送早餐,接送我上課,臨近期末考試,還會幫我早早去圖書館占位置。
日複一日,鐵杵都能磨成針了,我也不是個心硬之人,畢竟能讓一個女生心動的,都是在細節上。
更何況,顧清風也長的不錯,英俊挺拔,是校籃球隊的。
這麼多年,我也從未移情別戀過,自始自終都是個死心眼的人,認定的一個人,一件事,就不會輕易改變。
也不知道是什麼,能讓我在一瞬間愛上了另外一個人。
可能哀莫大於心死。
也或許是在江添純粹的眼裏看到了曾經年歲的我們。
抑或許,就是單純的愛上了江添罷了。
我隻是不明白,為什麼顧清風說不愛就不愛了。
看著一地的碎紙屑,突然想起,江添留給我的那張紙條。
我加了紙條上的聯係方式。
微信名竟然也是叫江添。
聽說微信用真實姓名的人,一般對自己都極度自信。
“出來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我約了江添,想起那一晚上的糾纏,年輕的身體就是好,想忘也忘不掉,再加上那帥氣的臉蛋,我不自覺的沉迷了。
“行,你來我店裏。”
我後來才知道,原來江添不是男大,也不在酒吧工作,他的身份是炸雞店老板。
剛畢業沒多久,自己創業,店裏生意還不錯。
那天他會出現在酒吧,是因為有客人點了他店裏的外賣,剛好那天是最後一單了,他關了門便自己送了過去。
好巧不巧,被我碰上了。
他見了我,有些羞澀。
“哎,那天,我喝多了,對不起,平時我不是那樣......”
“要不我補償你吧,你說個數,我都答應。”
本意是要跟他道歉,不知為啥,竟然讓他說個數。
我被自己逗笑了,或許是受顧清風的影響,這麼多年,都是用錢來解決事情的。
他突然嚴肅的看著我:“不用了,成年人了,你情我願。”
被他這麼一整,我語塞。
還好我也喜歡吃炸雞,他店裏的炸雞正好有符合我口味,我愛吃甜口的。
那段時間,我經常來他店裏,久而久之,我們就熟悉起來。
我承認對他有意思,不自覺被他身上的氣息吸引,一見鐘情也不為過了。
一張姣好的麵容,渾身上下充滿少年感氣息,做事說話有禮節,尤其笑起來,眼裏有光。
這是結婚多年以後,我眼裏失去的東西,他身上的少年感真的很吸引人。
我跟他表的白。
“我喜歡你,不過我結婚了。”
“但是我也快離婚了,要不咱倆試試?”
他沒回複我。
一個已婚婦女,半夜出來買醉,還隨手撿了個男人,任誰聽了都得是炸裂的消息。
如果他答應跟我試試,那更加狗血了。
還好微信沒有已讀功能,不然我真的尷尬的腳趾頭扣出一室兩廳了。
我就當他沒看到吧。
第二天,他回複我了。
“我們在一起試試。”
“今天來店裏吧,有你喜歡的口味。”
我還以為我們就這樣沒下文了,正覺得可惜。
正好,一條信息的到來,讓我瞬間心跳如擂。
我還沒想好怎麼迎接一段新的“感情,”就在半夜接到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電話。
我拿起手機,江添在那頭迫不及待的說:“曉月姐,我想你了,就在你家樓下,能下來見見我嗎?”
我探出窗外尋找他的身影,看到他站在樓下站著,暖黃色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長。
我趕忙換好衣服準備下樓。
顧清風難得在家,看我要出門,冷不丁的問我:“去哪?”
我:“去見個朋友。”
“朋友,你所謂的朋友是樓下站著的那位小白臉吧?”
我冷冷看向他,頭都沒有回地說道:“是又如何?”
他卻突然情緒失控,狠狠攥住了我的手,用力將我往回扯:“張曉月,你敢去見他試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