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往新疆的路上風景真的很美,我們出來的早,越接近新疆車越少。
有些路段人煙罕至,一條公路加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,遠處是碧藍的天。
「欣欣,等以後我們老了,就來這養老吧,這的空氣這麼好,景也美,在這度過一生真的是不枉此行。」
「好啊。」
我心不在焉的回複了一句,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導航路線圖。
「到時候就讓兒子給咱們在這買塊地,離市區近一些的郊區就行,這樣他有什麼事需要咱們,咱們還能第一時間飛過去找他。」
我擰開手中的可樂遞到他的嘴邊。
「你啊,想的可真夠遠的,喝口水。」
他高興的扭頭看了我一眼,仿佛那些憧憬的日子近在眼前。
但我知道,他注定不會實現。
中途有一段路有些不好,我喝可樂的時候顛簸了一下,嗆了一口。
咳嗽幾聲,身邊遞過來一張紙。
「小心點啊,沒事吧。」
「沒事,隻是可惜了這瓶飲料,才喝了幾口就被我弄臟了。」
「我又不嫌棄你。」
我搖下車窗,順著呼嘯的風把可樂傾斜倒出。
「扔了幹嘛,都說了不嫌棄你。」
「不行,我嫌棄。」
話說完,一揮手,瓶子被我扔向了路邊的草叢裏。
我眼看著那抹紅色在草坪中消失不見,才緩緩關上車窗。
「沒拿住,完蛋亂扔垃圾了。」
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,笑的一臉寵溺。
十分鐘後,去往新疆的公路上,一輛正在極速駕駛中的SUV突然開始蛇形走位,車頭左搖右擺眼看著就要衝出公路,終於遇到了一段坑窪不平的路麵,轉眼衝向了草坪。
車子在半空中翻了一圈,車頭著地,不到兩分鐘就冒起了黑煙。
我狠晃了幾下腦袋,費力的從副駕駛爬了出來,我的半個身子全都是血。
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我還是折了一條胳膊一條腿,想來嚴晨會比我更嚴重。
沒管機蓋裏的黑煙,我從後備箱取出撬棍,暴力拆掉了變形的車門。
嚴晨確實很嚴重,會不會死我還拿不太準。
他已經昏死過去了,臉上全都是血。
我掰開他的腿,拿著撬棍更尖銳的那一端,對著正中間狠狠的戳下去。
他悶哼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醒。
幸好他沒醒,我還不想殺人、
最後的記憶是我拖著嚴晨爬向公路,身後突然傳來炸響,隨後是一股熱浪,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我在ICU待了兩天,然後轉到普通病房,整整半個月才蘇醒。
我知道我自己傷的很嚴重,在出事故的第一時間,嚴晨雖然神誌不清,但他還是本能的保護自己,把副駕駛暴漏給了更危險的方向。
但我還是咬著牙完成了我最完美的計劃,現在的效果,就是我做夢都想看到的。
我清醒的時候還沒人發現,偏頭四處尋找,看到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嚴晨。
他望著房頂發呆,眼睛許久都沒眨一下。
「老公。」
我叫了他好幾聲,他才緩緩回頭看我。
「欣欣,你醒了。」
「老公,你怎麼樣。」
他安慰我的笑了笑,隻是那笑有些苦澀。
「放心,我沒事。」
怎麼會沒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