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林嘉柔準備離府的前一天,出事了。
一大早,丫鬟發現林大小姐不在閨房,找遍闔府上下不見人影。
心急如焚的林夫人在林嘉柔的枕頭底下發現了留下的遺書。
遺書中字字句句表示難耐屈辱,無法膝前盡孝,隻能自絕於世的悲痛。
看完遺書,林夫人兩眼一黑便暈死過去。
下朝回來的燕郡公聽此噩耗也是差點一口氣沒倒過來。
養育了十五年的女兒就這樣生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
整個燕郡公府上下籠罩著壓抑的氣息。
我知道我的日子不會好過,但我不在意。
燕郡公府向來不是我的家。
[林知意!看看你造的孽!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點,容下阿柔呢!從你回來那日起,我燕郡公從未虧待過你!你簡直就是孽障!]
燕郡公得知消息後,便匆到我的內院,抬手就是一記耳光。
阿娘說的沒錯,習武之人力氣大的可怕。
我捂著迅速紅腫的臉頰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燕郡公更是怒不可遏:
[當初就不該認你回來!就算是血親又怎樣,鄉野粗鄙之人養出來的就是狼心狗肺!我告訴你,阿柔一天沒有消息,你就一天出不了這個院子!死,都死在阿柔房前!]
林夫人指使人撤走了我屋內所有的裝飾和錦被,隻餘一席草墊。
大病不久的林夫人漠然地看著我:
[阿柔永遠是我的女兒,當日我那般求你,你也不願放過她。如今,你就在這為我的女兒祈福吧。]
看著下人嘲笑惡意的目光,我不為所動。
當初那半點為親情顫動的心早已破碎不堪。
我現在隻想知道阿娘如何了,她那般剛強傲氣的人經曆了這種風波,必定不好過。
如今我卻沒法在她身邊寬慰體己,屬實是女兒的大罪。
我每日都盼著能給阿娘傳遞消息。
但燕郡公府的圍牆嚴絲密縫,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。
我被軟禁了,下人自是不敢幫我。
一籌莫展之際,周臨川來了。
我看向門口那倒逆光的身影,眼中升起一絲期盼:
[臨川,你可以…]
[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。為何這般狠心,害死自己的姊妹!]
周臨川一開口,我便收回了想說的話。
嗬,又是來幫林嘉柔伸不平的。
我斂起最後的期冀,諷刺地看向他:
[是我害死她嗎?難道不是她作惡多端,無顏苟活於世嗎?]
周臨川一臉失望:
[阿柔她隻是犯了小錯,但罪不至死。畢竟崔姨沒什麼大影響,可阿柔她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!]
聽到周臨川這道貌岸然的屁話,我不禁怒火中燒:
[小錯?林嘉柔她故意陷害我阿娘,令她婦人家的風評盡毀,甚至還使人活生生折斷她十指,別說針繡,便是日後的飲食起居都是難事!這是小錯嗎?林嘉柔她心思如此歹毒,又怎會是個無辜者!]
看著滿身脂粉味的周臨川,我隻覺得惡心:
[終究你們是一路貨色。周臨川,怪我之前眼瞎看錯了人,沒想到你是這般視人命如草芥的偽君子。也對,能不顧廉儀,與閨閣女子幽會的又怎麼會是個正人君子呢?倒也不怪少監看不上你,寧願培養那個庶出的長子!]
[瘋女人,你放肆!]
被我戳中心事的周臨川惱羞成怒,一個健步衝上來,毫不收力地揮起一個巴掌。
這一次我被打倒在地上,久久沒有緩過神。
周臨川被林夫人叫走了,聽說是有了林嘉柔的消息。
再看看這些破事,
一切的一切還是要追溯到回府那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