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對我失望?
我心裏一陣嘲諷。
在他眼裏,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爭風吃醋,為了傷害蔣梔雪。
從前哪一次不是我委曲求全,隱忍地試圖保護這段婚姻。
但當我赤腳走在路上時,我覺得這段感情真令人惡心。
惡寒湧上心頭,忍不住渾身一抖。
裴湛卻以為我被他弄出的聲響震懾住。
語氣更加得意:
“知道怕了?那就先和梔雪道歉,然後把屋子收拾好,盡好你妻子的本份,別惹我不開心。”
蔣梔雪靠在裴湛肩膀上,臉上滿是“她贏了”的表情。
我卻懶得看她,將視線從屋內的狼藉移向垃圾桶。
明明屋內好幾個垃圾桶,可他們仍舊扔的滿地都是。
空蕩蕩的垃圾桶裏,隻放著一個沾染了酒漬的文件袋。
袋子並未有打開的跡象,想來裴湛還不知道自己真的得了癌症。
無所謂了。
我沒打算停留,邁步朝主臥走去時,蔣梔雪卻搶先一步拉開了門。
她楚楚可憐地站在門口,眼圈泛紅。
“漾姐姐,我能進去睡嗎?我睡眠不好,客房的床太硬了,而且我以為你不回來了,我把睡衣都放進去了。”
我抬眼朝打開的門縫看進去,柔/軟的大床上,一套不屬於我的女式青趣內衣正擺在上麵。
不等我開口,裴湛已經擰著眉斥責我:
“梔雪腰不好,睡客房會不舒服的,反正你睡哪裏都跟豬一樣,把舒服點的床讓出來怎麼了?”
“而且你一走了之,梔雪還幫著收拾了很多家務,你不會小氣成這樣吧?”
我挺著大肚子被他強留在冷板凳上陪玩,他絲毫不在意我會腰疼,如今倒是在意起了蔣梔雪。
整間屋子仍舊亂糟糟的。
倒是裴湛身上比聚會時幹淨了不少,蔣梔雪是替我收拾了他臉上的口紅印嗎?
我懶得多說一句,轉身就朝客臥走去。
還想開口指責我的裴湛一頓。
他眼神有些詫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