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宣示

察覺到賀夢的黯然，頌雪浮出一絲得意的笑，揚了揚機票，說：“這一趟飛行，我和安安會跟大家一起。”

副機長聶煉哀嚎：“一來就撒狗糧啊！”

頌雪嬌嗔道：“懷則工作太忙，孩子三歲也好帶了，我們母女就用這種方式陪伴他好了。”

說完就期待地看向葉懷則：“驚不驚喜？”

“嗯。”

葉懷則微微頷首，餘光注視著賀夢，隻覺得她沉默得宛如雕塑。

他淡淡道：“就要起飛了，控製好情緒，不要影響工作。”

賀夢一滯，這話看似是在告誡所有人，其實是說給她聽的。

她咬緊牙關，將淚意憋回去。

起飛在即。

頭等艙由賀夢一個人負責，她牢記每位乘客的名字，送上飲料和熱毛巾，然後半蹲為乘客脫鞋，換上拖鞋。

這是燕城航空的特色服務。

賀夢帶著職業微笑，把頌雪的高跟鞋裝在鞋袋裏，放好。

正要起身，倏地，手臂被拉住。

頌雪言笑晏晏，在賀夢耳邊說道：“你搶走我的位置三年，該我的還是我的。”

賀夢一頓，裝沒聽到，公事公辦道：“頌雪女士，祝您和您的孩子旅途愉快。”

這時，廣播裏傳來葉懷則低沉有磁性的聲音。

“女士們，先生們，歡迎乘坐燕城航空CA899次航班，本次航班的機長是葉懷則、乘務長是賀夢......飛行距離是2710公裏，預計空中飛行時間是4小時......”

“如果您需要任何協助，請通知空服人員。我們將竭誠為為您提供及時周到的服務。”

安安拍著小手歡呼：“爸爸，是爸爸！”

飛機起飛，緩緩進入平流層。

駕駛室。

副機長聶煉哼著歌，麵上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
葉懷則隨口問道：“心情很好？”

聶煉點頭，“知道你結婚，孩子都打醬油了，我高興。”

“高興什麼？”

“我能放手追求賀夢了！”

聶煉笑著說，沒注意到葉懷則平淡的神色倏地沉下來。

“你跟賀夢是公認的默契搭檔，外形又般配，大家都以為你們會成一對。”

“要是你早點公開葉太太，我早就行動了。”

葉懷則冷冷道：“工作時間，不要聊私事。”

聶煉聳聳肩，這男人一如既往，冷漠又無趣，真不知道葉太太跟他怎麼相處。

到了巡航高度，葉懷則打開自動駕駛儀，起身去了機艙。

看到葉懷則走過來，安安揮著小手，喊：“爸爸！”

葉懷則冰霜的容色柔和下來，摸了摸安安的小臉，問：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
“沒有！我喜歡飛機！等我長大也要跟爸爸一樣，開飛機這麼神氣！”

童言童語逗得頭等艙客人都笑了。

有位熟客看了看賀夢，驚訝開口：“還以為葉機長跟賀乘務長是一對兒。”

賀夢低垂著眼，感覺如坐針氈。

還好有乘客要喝啤酒，她鬆了口氣，馬上去拿。

葉懷則淡淡道：“誤會了，隻是同事關係。”

賀夢腳步頓了頓，止不住漫上苦澀，強撐著開口。

“我單身。”

“早說啊！姐手頭有不少好資源，給你介紹呀！”

“謝謝姐，工作呢，不說這個。”

賀夢走到廚房，葉懷則跟著進來，低聲嗤道：“這麼快就想找下家？”

她從櫃子裏拿出一廳啤酒，不緊不慢懟回去：“比不得葉機長，隱婚三年，兩個老婆。”

葉懷則臉一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