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裏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丟東西,就連我房裏也遺失了一支海棠發簪。
那本是我與夫君的定情信物,隻可惜成婚數年,夫妻離心,早就對我沒有了意義。
也就任它丟了。
直到那天,夫君對著宴會上的一名舞姬神情動容:
“她很像夫人年輕時的樣子。”
而那名舞姬頭上戴著的,赫然是我遺失的那支發簪。
......
南陽侯府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丟東西,先是庫房裏的金銀財物,到後來竟然演變成侯爺書房裏的重要信件。
薛瑾如臨大敵,懷疑是有人故意要害他,將府中的下人挨個排查了個遍,就連我身邊的婢女也沒放過。
結果卻是一無所獲。
貼身婢女小桃奇怪道:
“也是奇了怪了,按道理這賊偷了不少府上的東西,怎麼不見夫人的東西少了?”
“我平日穿的素,首飾之類的也不多戴,說是沒有東西丟倒也未必。你跟了我那麼多年,對我的東西最是熟悉,找個時間仔細查查到底丟沒丟東西,心裏也好有個數。”
我這才想起來,囑咐小桃道。
話雖如此,我也沒想能查出點什麼。
隻是沒想到,我居然還真的丟了東西,而且不是什麼貴重的金銀首飾,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海棠發簪。
簪子並不值錢,是用市麵上常見的木頭雕刻而成,而且做工也不好,孤零零的一朵花雕刻得歪歪扭扭,說是海棠花,看著卻像是一團又大又圓的荷葉。
這樣的一支簪子,曾經我卻寶貝得很,不僅日日都戴著,還每日精心保養,不許任何人碰它。
原因也很簡單,這算是薛瑾曾經給我的定情信物。
那時我才剛剛及笄,老侯爺還沒死,他也並不是現在赫赫有名的南陽侯,相反還因為繼母的針對被府上的下人們瞧不起,日子過得艱難。
那時的薛瑾還不像現在這麼沉穩,常常在外麵惹禍,擔心父親在繼母的添油加醋下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,就跑來我家裏求我收留他。被我拒絕了,就嬉皮笑臉地從樹上折下一支海棠花枝,別在我頭上,理直氣壯道:
“都收了我的謝禮了,你可不能賴賬。”
“拜托......你也不想看到這麼英俊瀟灑的薛世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吧。”
似乎覺得不夠,薛瑾開始裝可憐,拉著我的手晃來晃去,眼巴巴地瞧著我。
我自然是心軟留他在我院子裏待了好一會,時不時四下觀察,看有沒有人發現。
後來他回去以後,雖然還是免不了挨了一頓毒打,但是第二天卻頂著青紫的臉,和布滿密密麻麻刀口的手,送了我一支海棠發簪。
那支海棠發簪留到了現在,最開始我常常戴它,可直到後來成婚數年,夫妻離心,再問薛瑾時他也完全忘了有這麼一支簪子,便也不戴了。
隻是這簪子已經在我這二十年有餘,又怎麼會突然丟了,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雖說最近府上遭了賊,但也確實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,大概也不會有人想不開要去偷。
“興許是我自己不小心吧,左右也不算多重要了。”
我這麼說著,卻沒想到在不久後,自己竟然又見到了那支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