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瑾的生辰宴上,與他交好的同僚請來的舞姬為他跳舞助興。
一曲終了,周圍的人看得意猶未盡,掌聲連連,我下意識看向薛瑾,卻見他死死盯著站在正中的一名舞姬,半天移不開眼。
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隻一眼便愣住了。
美,那名舞姬生得極美,看一眼就能奪走人的全部目光。
而她頭上戴著的,赫然是我前不久遺失的那名發簪。
一瞬間,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反複看了很多遍。
雖然隔得距離遠,但是簪子陪伴我多年,曾經我戴了無數次,沒有道理認錯。
這就是我丟的那支簪子。
我想不通,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名舞姬頭上?
我百思不得其解,薛瑾盯了舞姬許久後,喃喃出聲道:
“她長得很像夫人年輕的樣子。”
薛瑾早就忘了自己送我的發簪,卻透過這支簪子恍惚看到了我年輕的樣子。
真是可笑。
不等我反應,薛瑾轉過身,問我:
“我有意納這名舞姬為妾,夫人覺得如何?”
薛瑾嘴上征求我的意見,眼中卻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,我突然就覺得很沒有意思,冷笑出聲:
“侯爺之前就問過我的意見,當時我不同意,結果呢?你還不是把人抬了進來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何必再問我的意見?”
我和薛瑾的關係不是一下子就變僵的,剛剛成婚的時候,也是甜蜜恩愛,羨煞旁人。可後來他在我懷孕的時候納了第一個妾,又在我兒子子慕三歲時納了第二個。
薛瑾次次過問我的意見,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,青梅竹馬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不過轉瞬即空。
我早就看透了薛瑾。
宴會結束,薛瑾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商量納妾的事宜。
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,比起一名普普通通的舞姬,她自然會選擇當侯府的妾室。
於是不過半月的功夫,玉綰便順理成章地來了侯府。
入府的第一天,玉綰按規矩來給我請安。
我本就不太在乎規矩,也從未要求府上的妾室來給我請安,況且海棠發簪的事情還未查明,我也不想這麼快就見玉綰。
誰知過了一會,派去傳話的小桃回來,告訴我:
“夫人,玉姨娘一直待在門外,說夫人不見她她就不走。”
我有些疑惑,神色微冷:
“她這是想要做什麼?”
“我不見她,她就一直站在門外,是想要讓外人評我一個剛剛進府就苛待妾室的名聲?”
用這樣的方式逼我見她,玉綰她到底想要幹什麼?
我靠在長榻上,揉著因為起得太早還隱隱作痛的頭,吩咐道:
“她想要待在那就讓她去吧。”
“想用這樣的方式威脅我,太天真了。”
我這麼說著,隻是沒想到玉綰最後還是進來了,隻不過不是我讓進來的,而是薛瑾抱著闖進來的。
薛瑾進來的時候,距離我派人傳話玉綰不過半個時辰。
薛瑾懷中抱著玉綰,怒氣衝衝地走向我,張口就是質問:
“你做了什麼?”
“為什麼綰綰會暈倒在你的房門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