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往下墜,海水沒過我的鼻腔,一點點剝奪我的呼吸。
我的靈魂漸漸從體內抽離。
跨海大橋上亂成了一團,警車、救護車圍成了一片。
是一個上夜班的女孩路過,她來不及拉住我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跳了下去,她顫抖著手打了120。
我的靈魂飄了出去,落到了沈窈家裏。
陸延川喝了酒,但是沒有醉。
沈窈剛剛吃了藥,安靜地躺在床上。
陸延川就坐在床邊陪著她,同她講話,溫柔且耐心。
沈窈是陸延川一年前接手的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,她自殺的時候被警方救下來的,然後就送到了精神科。
就在他忙著給沈窈做心理疏導的時候,我確診了免疫係統疾病。
那晚陸延川睡覺的時候,我本想告訴他我的病情,他卻和我說到了沈窈。
他說沈窈童年被父親家暴,長期虐待,母親得了失心瘋自殺,因此有極大的心理陰影。
和他如此相似的遭遇,讓他對這個女孩動了惻隱之心。
他說他一定會治好沈窈的。
看著他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憂愁,我咽下了嘴裏的話,忍著身子的疼痛安慰他。
可後來他的眼裏隻剩下了沈窈,我們的小家被他拋之腦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