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滴鮮紅的血從她的指尖流出。
台下的林慕深和林楓嶼臉色一沉,立馬上前查看。
林慕楓眼裏的心疼像是要溢出來,賓客議論紛紛。
許晚詞眼含淚花,聲音帶著哭腔道:“這台鋼琴隻有桑虞碰過,是不是因為你把她叫過來所以生氣了,可是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啊,阿楓,我好疼啊。”
“我的手會不會留疤啊。”
林楓嶼聽後頓時怒意更甚,目光不斷的朝著人群搜索。
桑虞臉色慘白,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,她衝上前解釋。
“不是我做的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裏麵會有刀片。”
可她的解釋太過蒼白,傳入他們的耳朵裏變成了狡辯。
林楓嶼猛地轉頭看向她,眼裏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,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。
“晚晚你別怕,我說過誰要是敢傷害你,我會讓千百倍的幫你討回來。”
說完這句話後,林楓嶼輕輕推開了懷裏的許晚詞,腳步緩緩朝著桑虞逼近。
桑虞內心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,被這駭人的氣勢壓的往後退了兩步。
直到退無可退時,她的雙手被林楓嶼猛地拽住,往前扯去。
手上的力度極重,幾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。
她跌跌撞撞的掙紮,也不能撼動分毫。
直到林楓嶼將她的手按向鋼琴處,桑虞頓時驚恐的瞪大的雙眼。
“不要,林楓嶼,你不能這麼對我。”
“這幾年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,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,今天就當給你長長記性。”
說完,林楓嶼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手用力按在刀片上反複摩擦。
劇烈的疼痛激起了桑虞求生的本能,她下意識朝著林慕深看去。
卻看見他不著痕跡的將許晚詞護在身後,眼神冰冷的望向她。
這樣的反應像是一股麻繩擰住了她的心臟緊緊纏繞,窒息到悶痛,內心一片悲涼。
一時間讓她忘記了掙紮。
直到雙手血流不止,林楓嶼才放開了她的手,任由她滑落跪坐在地上。
桑虞頭一次感到了迷茫和無助。
哪怕她想要離開,也不想以這樣的狼狽難看的方式作為最後的結尾。
她被眾人包圍在中央,像是等待審判的罪人,沒有人聽她解釋,也沒有人擋在她身前。
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。
林楓嶼皺著眉看向那道傷口,聲音輕柔:“晚晚,我帶你去醫院,你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,我一定會幫你恢複如初的。”
說完,打橫抱起了許晚詞往門外走去。
林慕深拿出手機給助理撥出了電話,“盡快聯係一下國內最好的皮膚修複科專家來林家的私人醫院。”
他們簇擁著許晚詞離開,那樣盛大,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。
等到人群散去,桑虞手上流血不止傷口也逐漸凝固。
她艱難的站起身,自嘲的笑了一聲,腦海裏閃過許晚詞被抱在懷裏後對她換上的那副炫耀的表情。
原來如此。
這就是她給自己的下馬威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