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醒後,手機裏出現寥寥無幾的消息。
丁睿發來幾張範秋秋睡著的側臉照片。
脖子上滿是草莓印,一眼便知昨晚他們發生了什麼。
“知修哥,我有一點想不明白。”
“你的優點很多,而我又笨又醜,我想不通秋秋會不選擇你呢?”
是啊,為什麼呢?
前幾天範秋秋咳嗽不止,我帶她去附近的醫院抽血檢查看醫生。
範秋秋有應酬走不開,讓我去醫院拿檢查報告,還抱怨我大驚小怪,白白浪費了她一管子血。
報告上清晰地寫著“HIV陽性”,如同重錘一般,狠狠擊打在我的心上,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範秋秋得了HIV,也就是艾滋病。
艾滋病無法徹底治愈,積極治療的話,也能控製住病情。
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,我有些出神。
每月領著四五千的微薄工資,怕是不夠長期治療的費用。
當初範秋秋考上法大的研究生時,勵誌要過法考,當一名出色的律師。
但是,學費和生活費是她被現實打臉的第一道門檻。
一貧如洗的家庭,加上母親得了肺癌所要的化療費用更是雪上加霜。
要是想踏入法大的門,必須解決錢的難題。
範秋秋鬧過,哭過,自殘過,抱怨為什麼連讀書的錢都出不起。
她太想出人頭地了。
於是,我決然地將父母留給我的房子賣掉,負擔她所有支出。
在我看來,範秋秋是我的未來妻子,花在她身上值得。
現在,她終於是名律師,事業有了起色,沒成想得了艾滋病。
我們以後連孩子都不能有了。
沒關係,我多找幾份工作,多賺錢給她治療。
我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,愛她如初。
但現在,一切都結束了。
看著手機上的消息,我深吸一口氣,然後回複道:“因為她有艾滋病被我發現了。”
不出三秒,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。
我還沒開口,丁睿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你在跟我開玩笑嗎?範秋秋有艾滋病?”
我神色平靜,淡淡地說道。
“不信就算了。等範秋秋醒來,跟她說我謝謝她對我的守身如玉。”
我直接掛斷拉黑他和範秋秋的聯係方式。
貴重的東西都被她帶走了,我打掃消毒屋子,跟房東退了房。
去醫院做了檢查,檢查結果為陰性時,我鬆了口氣。
收拾好行李,報了旅遊團,就在這時,我接到一個陌生短信。
範秋秋約我出來,還有一些話要對我說。
正巧,我媽給兒媳婦的手鐲還在她那裏,一並討回來。
到了約定地點,卻發現是個破舊倉庫。
我站在倉庫門口踟躕不前,糾結要不要進去時,後背遭到一股力量猛地一推,整個人撲進了倉庫。
緊接著,身後傳來 “哐當” 一聲巨響,我猛地回頭,倉庫門關了。
我急忙衝過去,用力拍打著門,聲嘶力竭地呼喊著:“有沒有人啊?放我出去!”
一道熟悉的嗓音自門的對麵傳來:“葉知修,你跑不了了。”
我怒目圓睜,扯開嗓子大吼:“丁睿,是你假冒範秋秋給我發短信吧!騙我到這裏,你想幹嘛!”
“閉嘴!別提那個賤人!”他的語調變得絕望又狠厲。
“我被她傳染了艾滋!你也休想置身事外!你去死吧!”
我回過神,趕緊報了警,但所處位置偏遠,警察過來需要時間。
沒等我鬆口氣,一股刺鼻的燒焦味鑽入我的鼻腔。
我瞬間意識到,丁睿這個瘋子要放火燒死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