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家最窮的時候,我一出生,我爸就升了主任。
村裏人都誇我是小福星,都巴巴地希望我能成為他們的媳婦。
而最寵我的,除了我爹媽,就是從小便和我有娃娃親的兩兄弟。
他們叫謝蘊藉和謝運陽。
他們對我的嗬護和照顧簡直無微不至,這讓全村女孩都為之豔羨。
直到我爸把他朋友的女兒何婉婉帶回來,一切都變了。
倆兄弟對我全部的寵愛,全部轉移到了何婉婉身上。
為了討她開心,兩兄弟甚至逼我喝下我過敏的芒果汁。
直到我過敏性休克倒下後,兩人雙雙護住受驚的何婉婉,全然不顧我的死活。
出院後,我徹底心死。
給我爸打了電話:
"我願意嫁給樓廠長。"
......
正推開家裏的門時,發現謝家倆兄弟都坐在沙發上,而他們中間坐著的是哭得梨花帶雨的何婉婉。
謝運陽見我回來,"噌"地一下站起來,擰眉問道:
"就過個敏而已,有必要在醫院待那麼久嗎?害我們等了你那麼久。"
剛吊了針,那種胸悶氣短的窒息感才勉強平複下來,此時我沒有任何力氣和他們說話。
我沒搭腔,徑直去廚房接了杯水。
一直給何婉婉擦眼淚的謝蘊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:
"廖緣,沒必要生氣吧?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婉婉都吃不下飯,本來她受的苦就很多了,你——"
還沒等謝蘊籍說完,何婉婉就委屈道:
"蘊哥哥,你別怪緣緣姐了,都怪我。要不是我非要緣緣姐喝我榨的芒果汁,她也不會暈倒......"
看見何婉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在為我說話,倆兄弟臉上的心疼更甚。
這種心疼的表情,我最熟悉不過。
還記得爸爸剛給我買自行車時,我還不太會騎。
謝家兩兄弟就一左一右護著我,但我天生平衡感就差,不幸還是摔了個狗吃屎。
膝蓋上擦傷了一大塊,兩人著急地背著我去醫院,連醫生都哭笑不得,說隻是簡單的擦傷,用不著這麼急哄哄來醫院。
雖然傷勢不嚴重,他們還是纏著醫生給我做個全身檢查,生怕有哪處骨頭打到了。
那段時間,無論我想去哪裏,謝蘊籍都會背著我去。
無論我嘴饞什麼吃的,謝運陽多遠都給我買回來。
可自從他們認識了何婉婉之後,這種愛就轉移到了她身上。
"你已經長大了,可是婉婉她還小,她更需要我們的愛。"
可是何婉婉不過才比我小三個月而已。
這是謝蘊籍對我說的原封不動的話。
"我累了,你們回去吧。"
我丟下這句話,轉身就回了屋子裏。
換做以前,我會哭、會鬧,還會歇斯底裏地質問他們為什麼偏心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孩。
但是現在,我想通了,這兩人,也許一個都不值得托付。
聽到關門的動靜,我心情才平複下來,給爸爸打了通電話:
"爸爸,我願意嫁給樓廠長。"
電話那頭的爸爸顯然有些不可置信,試探道:
"緣緣,你真的想通了嗎?不過這樣也好......"
三個月前,爸爸帶回了何婉婉,悄悄說說是老朋友的女兒,他的這位朋友工作上出了點事,暫時被押走了,所以把唯一的女兒暫時托付給了我爸。
謝家兩兄弟來找我,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織毛衣的何婉婉。
她看見兩兄弟盯著她,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指,於是他們對這個小丫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保護欲。
原本,爸爸就給我和謝家的兒子訂了親,誰知謝家生的是雙胞胎。
於是謝叔叔就承諾我可以在謝蘊籍和謝運陽之中挑一個作為夫婿。
我是有認真考慮過的,畢竟兩個人對我都無微不至,但我最鐘情的就是謝運陽,但他卻是傷我最深的人。
現在想來,他們可以對我這樣,同樣也可以對其他女孩這樣。
我不如就此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