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予輕揉著溫寒月作痛的右腿。
他溫熱顫抖的唇和鹹濕的淚水落在可怖扭曲的疤痕上。
溫寒月恍惚間竟又覺得這道陳年傷疤在發癢。
他疼惜地吻給她一種血肉再生的錯覺。
“老婆,還疼不疼了。”
“我以後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傷害,我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當年那場大火,砸傷了她的腿後。
周清予擔心她心情鬱悶,拋下公司的事務陪她去海島休養了半年。
又專門找到中醫按摩師學習手法,每個陰冷天都會精心按摩她的腿。
這麼愛她的周清予,脖子上指甲的抓痕卻清晰可見。
溫寒月垂下眼眸,聲音飄忽,“不痛了,你也沒必要為了早就愈合的傷疤忙前忙後。”
周清予愣了一下,他溫熱的手捧起她的臉。
雙眸對視,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。
“老婆,你心情不好嗎?這麼好看的眼睛怎麼不亮了。”
“是不是我最近工作忙忽視了你,我明天就帶你去攬月莊園玩。”
“老婆是我最愛的公主,我永遠不會對不起你的。”
溫寒月眼中泛起漣漪,卷翹的睫毛眨了眨。
她有些茫然地開口,似乎想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“清予,若是有一天你對不起我,我就會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裏。”
周清予捏了捏耳垂,輕笑著揉著她的秀發:“寶寶,無論你在哪,我都能找到你。”
注意到他還在捏著耳垂,那是周清予以前逃課撒謊時心虛的下意識動作。
溫寒月低下頭,掩住眸中的痛楚,在他懷中沉沉睡去。
再醒來時,周清予背對著她在擺弄著手機。
他特意調低了亮度,柔和的光線才沒有將她吵醒。
溫寒月隻輕瞥了一眼。
便被露骨的對話刺痛眼眸,瞬間收回了視線。
宋采薇發來一張隻戴了一條項圈的全身照。
她看見周清予的喉結上下滾動,而後飛快地回複。
【勾引我,今晚沒滿足你?】
【清予哥,我就是想你狠狠要我,你家裏那個瓷娃娃又碰不得,你全都給我吧。】
周清予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。
【別把寒月和你相提並論,沒有下一次。等著,我現在就來滿足你這個小騷貨。】
察覺到他要起身,溫寒月猛地閉上眼睛。
周清予輕柔地下床,給她掖了掖被角,在她臉上印上一吻。
漆黑一片的房間裏,溫寒月卻無比清楚地看見了他離開的背影。
有濕潤的液體從眼角淌下,浸潤了枕套。
半年前,溫寒月因身體虛弱而流產。
周清予貼身照顧數月,摸著她慘白的臉安撫道:“老婆,你身子沒養好前,我不會碰你。”
她當時感動地握住他骨節分明的大手。
“清予,辛苦你了。”
現在想想,周清予當真是體貼入微,說到做到。
在忍受不了欲望的時候,他選擇和新去的秘書纏綿床榻,也不曾碰過她一下。
再無睡意,溫寒月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。
磅礴的雨也阻攔不住周清予私會的心。
什麼是愛呢?
是相愛十二年,他卻在睡覺時背對著她回另一個女孩的消息,冒著大雨去見她。
第二日一早,周清予拎著一袋奶黃卷走了進來
見溫寒月坐在客廳,他愣了一下,“怎麼醒得這麼早,我出去晨跑了,雨後天氣還算清新。”
溫寒月麵色淡淡,“你穿著西服去晨跑嗎?”
周清予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,有些無奈地摟著她的肩膀,“你又胡思亂想了,我是怕吵醒你就沒換衣服。”
他溫柔堅定的樣子,仿佛句句都是真心。
隻可惜,她不信了。
正如同情人節那天,在外地出差的周清予淩晨四點打來了電話。
他聲音委屈,帶著醉意呢喃著
“老婆,我好想你。”
“老婆,我最愛你了。”
直到宋采薇給她發來短信。
【死瘸子,情人節那天我們一晚上用的套都比你們四年用得多。】
【你還不知道吧,清予今天根本沒有出差,他來陪我看演唱會了。】
溫寒月才知道,那晚孤單的隻有她自己。
周清予的謊言太多,甚至騙過了他自己。
她從回憶抽離,起身躲過周清予溫柔地撫摸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,手指慢慢地蜷縮。
“老婆,我去給你收拾行李,我們下午出發去攬月莊園住幾天。”
看著他溫柔繾綣的眉眼,溫寒月不自覺地撫上他的眉心。
“清予,月亮其實不會發光。”
隻是曾經因為愛意才會明媚耀眼。
如今自然也因為感情的不忠而黯然失色。
周清予有些不解,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。
正欲開口,手機鈴聲響起。
“宋秘書,你到了就先進來吧。”
宋采薇窈窕誘人的身影出現。
周清予解釋著,“寶寶,讓宋秘書和我們一起去,也方便她照顧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