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純愛那年,我缺席了與謝景同的最後一次約會。
他籌備數月的求婚成了同學們口中的笑話。
他不知道,失約的那天,我被人毆打致聾。
等我醒來,他給我發了很多條消息。
最後一條,他說要和我分手。
我看著永久性聽力損失的診斷報告,選擇放手成全。
自此,他出國深造,我遠走他鄉。
直到四年後,我們在醫院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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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沒想到自己還會再次見到謝景同。
隻不過,這一次不是以戀人的身份,而是患者的身份。
二十六歲的謝景同褪去了記憶中的青澀。
他穿著清一色的白大衣,坐得端正。
一雙黑眸冰冷地看著我,不帶絲毫情緒。
他隻是看了眼病曆單上我的名字,就將文件甩在我的臉上。
“抱歉,我這裏不接受看診。”
鋒利的白紙邊緣劃傷我的臉。
我強忍著眼淚,蹲下身子,準備將病曆單撿起。
卻不成想他站起身,將病曆單踩在腳下。
“溫尋月,這麼多年沒見,你怎麼變得這麼窩囊廢了?”
“當年甩我的時候,不是很有底氣嗎?”
他麵露嘲諷,語氣中充滿不屑。
謝景同說的沒錯。
從前的我遇到這種事情,會毫不猶豫地回懟回去,甚至會身體力行地扇過去一巴掌。
可二十六歲的我沒了過去的勇氣。
我成了個聾子。
一個殘疾人又怎麼有底氣大吵大鬧呢?
助聽器傳來電量過低的提示音,謝景同原本清晰的話逐漸變得模糊。
我隻能勉強從他的表情中猜測他說了很多不堪的話。
“謝醫生,如果你不願意給我看病的話,那就放我走。”
我將病曆單重新抱回懷中,麵無表情地看著他。
四目相對時,謝景同看向我的眼神中再也沒有從前的愛意。
我離開的時候,身後傳來男人大發厥詞的聲音。
“整個江城就我的醫術最好,你遲早會來求我給你治病的。”
我佯裝鎮定,頭也不回地離開謝景同的視線。
我沒走太遠,右耳傳來的疼痛讓我扶著牆蹲下。
今年的江城格外的冷。
失去聽覺的耳朵就像被針紮一般,痛感從耳根蔓延至整個頭部。
我忍著疼痛將助聽器塞入口袋,默默蜷縮成一團,企圖用這種方式降低疼痛。
腦海中卻一遍遍浮現謝景同那雙冷漠的眼。
我不由得苦笑,罵自己天真。
當時分手鬧得那樣不歡而散,我居然還在期待他能夠原諒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