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雪告訴顧弈深,說她有潔癖。
並且對男人過敏。
這件事情,柳若雪婚前就跟顧弈深說過的。
顧弈深一直信守承諾,絕不碰她。
結婚十年,躺在同一張床上。
無數個日日夜夜,顧弈深經受了無數次的煎熬,都在盼望著能夠融化柳若雪這座冰山。
然後一親芳澤。
如果時間提前一個月,他或許會欣喜若狂,覺得自己終於感動了柳若雪。
但在目睹了柳若雪當眾與她的青梅竹馬、鄰家大哥秦守一唇齒相交,舌尖纏綿之後,顧弈深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柳若雪不是對男人過敏。
而是對他過敏。
準確的說,是對不愛的男人,難以接受。
而如果是她愛的,就算是旅途勞頓,一身汗臭,她柳若雪也甘之如飴,沉醉其中。
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,有時候其實很純粹。
身體上的不喜歡。
那就是真正的不喜歡。
顧弈深,最終還是沒有撲上去,與柳若雪結合,融為一體。
不僅僅是“不食嗟來之食”。
也不隻是因為柳若雪那句“別親嘴”,帶給他的巨大侮辱。
更多的,是心中的傲氣。
他顧弈深,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。
既然你要為秦守一保留初吻,那就繼續留著吧。
我不稀罕!
顧弈深的冷靜,讓躺在床上的柳若雪有些意外。
她以為,苦守十年的顧弈深,在得到允許之後,一定會瘋狂得要將自己撕碎。
但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。
不過看著顧弈深臉上包裹的紗布,她也明白了,有傷在身的他,確實不方便。
這樣也好,免去了同房的恐懼與尷尬。
她穿好了衣服,正琢磨著怎麼開口,沒想到顧弈深居然主動提及了諒解協議書。
他拿出三份,放在桌子上,顯得十分平靜。
“這個是諒解協議書,我已經簽署了,作為我的配偶,也需要你簽署。”
顧弈深的退讓和順從,讓柳若雪歡喜不已。
她好不容易托關係,將秦守一安排進了團裏當文本編劇。
結果卻因為這起涉及到顧弈深的傷害案,一直卡著。
現在既然顧弈深鬆了口,一切也就都解決了。
她簽了第一張,卻突然停下了。
“諒解協議書,不是隻需要一份,給到警察嗎?怎麼還有兩份?”
柳若雪的停頓,讓顧弈深皺眉。
因為下麵兩張,並非是諒解協議書,而是強製離婚協議。
他按住了最上麵的諒解協議,盡量平靜地解釋著。
“一份給警察,一份給醫院,還有一份給團裏,也好讓秦同誌入檔。”
“是嗎?”
柳若雪還是有點疑惑,然而正當她想要翻看的時候,秦守一帶著兒子秦義走了進來。
秦義一進來,就抱住了柳若雪的大腿,不斷撒嬌。
“若雪媽媽,我餓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一會兒,帶你們去吃飯。”柳若雪一臉愉悅地摸著秦義的頭,然後匆忙簽完。
“不嘛、不嘛,我要吃若雪媽媽你下的麵。”
小孩子鬧個不停,柳若雪不得不領著他去了廚房。
臨走前,還交代顧弈深好好招待一下秦守一。
柳若雪一走,瞧見桌上已經簽署了的諒解協議書,秦守一就意味深長地衝著顧弈深笑。
“若雪下麵,真的好吃。”
“是嗎?我沒吃過。”看著秦守一不懷好意的微笑,顧弈深一臉溫和與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