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忙到下午,周念才想起來,奶奶生前最喜歡的絲巾還落在家裏。
周念回到家,還沒進家門,便聽見了方淑燕嬌軟的聲音。
“阿宴,我也不知道妹妹討厭珍珠,這已經是我首飾裏最好的東西了。”
原來,就連道歉用的珍珠,都是從方淑燕不要的東西裏拿的。
“說起來,還是怪我,要不是我,你們倆也不至於吵到這個地步。”
“你放心,我親自去和妹妹說,過幾天我和大壯就走,不會再打擾你們。”
江宴深歎息一聲,連聲哄道。
“你不要老是怪自己,你就是太善良了,周念這些年也是被我寵壞了,太善妒了。”
早就知道他會偏袒方淑燕,但是親耳聽到,內心還是說不出的刺痛。
周念走了進去,路過他倆,徑直去了房間。
江宴深見周念回來了,臉上閃過一絲欣喜,“周念,你回來了?”
周念沒有回答他,隻耐心的找奶奶的絲巾。
江宴深見她在找東西,頭一次不再陪著方淑燕,“在找什麼?我也幫你找。”
“奶奶送給我的絲巾。”
江宴深知道奶奶對她的重要性,是奶奶靠收廢品一點點將她養大的,也連忙俯身下來找。
身旁,方淑燕做作的驚叫一聲,“哎呀,妹妹,你說的絲巾是不是這條。”
話罷,方淑燕拿起一塊已經被剪的看不清楚圖案的臟兮兮的破布。
周念的眼圈都紅了,從她手裏把絲巾奪回來,大吼出聲。
“我奶奶的絲巾為什麼在你這!”
方淑燕又被嚇哭了,“是大壯那孩子找出來亂剪的,我以為沒人要,就拿去當擦腳布了。”
方淑燕淚眼朦朧的去看江宴深,“阿宴,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…”
“放屁!奶奶給我遺物的時候你明明就在旁邊”
周念被氣的完全失去了理智,抬手就要打方淑燕。
江宴深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周念,你冷靜一點。”
“你要我怎麼冷靜!”
江宴深把她拽進懷裏,“絲巾沒了,我再給你買一條,淑燕她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周念掙脫不開,一口咬上江宴深的肩膀,江宴深疼得放開了她。
周念心底一片死寂,仿佛痛到麻木。
當初,江宴深便在奶奶的床前,賭咒發誓會一輩子對她好。
可現在看著護著方淑燕的他,突然讓她感覺好陌生。
“江宴深,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。”
江宴深渾身一抖,要說什麼,周念轉身就走。
一直到院裏,方淑燕追出來叫住了她,“周念,你等等。”
周念停下腳步,壓下心中的憤怒,“還有事?”
方淑燕靠近她的耳邊,語氣裏全是炫耀。
“我特意從用過的首飾裏挑了你最討厭的珍珠,看看阿宴還愛不愛你,沒想到,他竟然都不記得了。”
周念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。
方淑燕的聲音跟毒蛇一樣,爬上她的四肢。
“你知道為什麼阿宴要給你送禮物嗎?他想拜托你把大壯的戶口遷到他名下,以後他就是大壯名正言順的爹了。”
“從此以後,阿宴就是我的了,這個家,再也沒有你的位置了。”
周念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,眼神驟然冰冷。
方淑燕疑惑為什麼她不生氣,還要說什麼。
周念便從布包拿出提前打印好的離婚申請報告,“你讓江宴深把這個報告簽了,以後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