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念還沒走出多遠,江宴深就從後麵追出來。
“現在太晚了,先在家住一晚吧。”
方淑燕走出來,臉上滿是驚訝。
“對不起啊,妹妹,我把被子弄臟了,可能今晚阿宴要跟大壯睡一起了,要不你跟我睡吧。”
周念剛剛明明看到被子還幹幹淨淨的,但她也不想拆穿方淑燕的謊言了,江宴深不會信她。
“你們住吧,我還有實驗沒做完。”
江宴深拳頭攥緊,心底爬上一絲不明的情緒。
…
周念搬到了研究所的宿舍,起床剛開門,便看見江宴深站在她門前。
她關上門,繞過他就想走,被他一把拽住。
見周念這麼冷淡疏離,江宴深的心裏罕見的不安起來。
周念不看他,“我說了我會當眾念出檢討,江研究員還要怎樣?”
江宴深頭一次慌亂的解釋,“我不是來罰你的。”
他把一對珍珠吊墜塞進她手裏,臉上難得帶了點紅暈。
“感覺很適合你。”
周念意味不明的看著吊墜。
這是江宴深這幾年來第一次送她禮物。
“為什麼送我這個,方淑燕又出什麼事了嗎?”
當初家屬院其他人看見方淑燕誣陷她,為她打抱不平。
江宴深就跑來她麵前,要她澄清,保護方淑燕。
江宴深的臉僵了一瞬,隨即帶上了些怒氣,“我給我自己媳婦送禮物不行嗎?”
“難道我找你就隻有方淑燕的事嗎?”
他把周念掰到自己麵前,讓她看著他。
“周念,等孩子再大一點,那個男人不找淑燕的麻煩,我就讓他們搬出去住。”
“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,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周念把珍珠還給了他,“謝謝你,我已經不想要了。”
以前沒有的,她以後也不想要了。
江宴深卻陡然生了氣,“我已經給你送東西了,你還要怎麼樣?”
周念剛走出沒幾步,回過身。
“江宴深,你是不是忘記了,這是方淑燕喜歡的,我最討厭珍珠。”
當年,剛跟江宴深談戀愛的時候,周念便說過。
“宴深,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,不用跟我說,給我送珍珠,我就能明白。”
江宴深疑惑發問,她很簡單很輕的說。
“我媽媽每次被爸爸醉酒家暴過後,爸爸總會帶珍珠回來,讓我媽媽原諒他,我媽媽每次都會答應。”
她的淚掉下,她不願意成為她媽媽那樣的女人,也不再喜歡珍珠。
那時,江宴深抱著她,跟她發誓,他永不負她。
可現在看著他,她感覺似乎記憶裏滿眼是她的少年早就不在了。
江宴深猛然變了神色,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沒了。
他想去抓周念的手,被她躲開了。
他聲音都帶上慌亂,“念念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…”
周念抬手打斷他,“我現在沒空,得去研究所了,麻煩讓一下。”
周念抬腳便走,江宴深抓了個空,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,再也抓不住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