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念念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。
她阻撓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。
就像那天,沈曉薇發信息過來說她辦好離婚手續了。
顧宴臣便迫不及待地要去臨城接她回港市。
想到第二天便是自己生日,許念念鬧著脾氣不肯讓他去。
可他不顧她有孕,一把推開了她。
她直直撞向了客廳的茶幾,捂著肚子,痛得說不出口來。
但他根本沒有回頭看她一眼,更不顧她的痛苦低吼,依舊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後來是她強忍著劇痛撥打了10才去到醫院,可孩子已經胎死腹中。
他們盼了足足三年的孩子,被他這樣隨手一推沒了。
後來醫生讓她打電話通知家屬過來簽名,她發了瘋般給他打了無數次電話,都沒有人接。
她隻能絕望崩潰地簽下了手術同意書,而身為孩子父親的他還在奔赴他的白月光。
沒一會,門便開了。
顧宴臣提著行李走在前麵,身後跟著一個身穿旗袍,手捧一大束嬌豔玫瑰的女人。
視線落在那束玫瑰上,許念念心中難免酸澀。
結婚三年,他從未送過她一朵花,如今卻知道給自己的白月光準備一大束鮮花。
原來他不是不懂浪漫,是她不值得被浪漫對待。
視線對上那一刻,她從沈曉薇的眼裏看出三分震驚,七分嘲諷。
無他,隻因她們竟然有六七分相像。
隻不過她的眼睛是桃花眼,讓人心生暖意,而沈曉薇是古典的丹鳳眼,天生自帶嫵媚。
許念念怔愣在原地,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過去那些不合理的事,好像找到了合理的解釋。
難怪每次恩愛,顧宴臣都習慣性捂著她的眼睛,情動不已…
難怪身為天子驕子的顧宴臣會選擇她這樣一個失去雙親,如同孤兒的女人結婚…
難怪隻要沈曉薇的一通電話,便能讓顧宴臣推倒她,執意離去…
原來竟是如此…
原來她由此至終,隻是別人的一個替身!
許念念笑了,笑出了淚花。
看著這樣失態,顧宴臣頓時惱了:“剛才都和你說好了,你現在又鬧哪一出?”
她還沒來得及說話。
他身邊的沈曉薇便先紅了眼眶:“宴臣,要不我還是走吧,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影響夫妻感情。”
顧宴臣一把攔住了沈曉薇,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心疼:“你不用走,這房子是我買的,我喜歡給誰住就給誰住…”
沈曉薇眼裏閃過精光,可依舊裝作為難地瞄了許念念一眼:“可…”
他的臉立馬沉了下來,把行李往地上一放,便對著許念念怒斥:“剛才還說不介意,現在又甩臉色給誰看?一天天在作,煩不煩?”
“曉薇坐了一天的車已經很累了,你幫她把行李搬進客房,再把房間給她收拾一下,這才是你該做的。”
為了在白月光麵前體現一下他可憐的男人威嚴,他竟疾言厲色地指揮起她來。
許念念眼眶紅紅地笑了笑:“你們說完了?那我也發表一下真實想法,我不介意沈小姐住進來,隻是我身體不舒服,所以就不幫忙了。”
她很快便要離開了,又有什麼值得介意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