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
我歸來時，宗門氛圍尚好。

門外門內弟子都朝我行禮問好，我也都一一笑著派發了禮物。

“師姐！師姐！你回來了！”師弟一路從山上衝下來，急刹車在我麵前，神色雀躍不已。

“還是這麼莽撞，當心別摔了。”我柔聲斥責他，拂去他肩上一片落葉。

他也不怪，目光炯炯隨著我動作看：“他們都有禮物，我也要！”

“哪次有少過你的。”我輕笑，隨後取出冰峰蓮子遞給他，“師尊傳音說你金丹了，我現在看，你是長大了不少。”

師弟小心翼翼地接過禮物，揣進懷裏：“才不是，我永遠都是師姐的師弟！”

我微哂，吐氣裏卻盡是涼薄。

永遠？這話說得真是天真逗趣。

上階到大殿，我和師弟拜會了師尊。

師尊端詳我良久，歎氣：“瘦了。”

我獻上衣氅：“為師尊分憂，去一趟遠北極地也沒什麼。”

況且這一趟，我自己的收獲可比送出去的多得多。

師尊眉目舒展，揮手又賜了我數百靈丹妙藥，若幹仙器法衣。

他對徒弟一向不吝施予，但我卻額角微跳。

果然，師尊開口了：“來認識一下為師新收的徒弟，你的小師妹，白芍。”

我假裝微訝，循聲望去，白芍站在另一側堂下瑟縮著肩膀。

師弟在我旁邊輕哼：“雙靈根，廢柴一個，也不知師尊怎麼看走眼的。”

“你呀，不許頑劣。”我訓了師弟，轉身對白芍溫聲問好，“師妹。”

她神情怯懦：“師姐。”

我笑了笑，拿出一朵搖曳的冰花，嗓音更柔和了：“師妹剛入師門，做師姐的總得備禮。匆匆忙忙的，就這朵花好看了。”

師弟驚呼：“冰晶花！”

白芍的目光霎時落在上麵，目不轉睛：“這是？”

師弟翻了個白眼：“這可是北境百年難遇的花，放市集上千金不換。便宜你了。”

師尊解釋：“冰晶化瓣，透心明境，是件初始修行的寶物。你師姐的心意貴重，快收好吧。”

白芍走過來收了花，對我弱弱道謝。

師弟在一旁揪著她的小辮子，神色惡嫌，動作卻很是親昵。

我將一切盡收眼底，笑得溫柔近人。

他們不去北境，不像我出門遊曆修行，自然不知這冰晶花的副作用。

雖能摒除心魔，卻會增生肉欲邪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