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裏咯噔一下,急忙追問:“哪家啊?”
“四樓七號住戶。”
我一愣。
四樓七號,樓上的女人?
平日,我忙著收拾家裏和帶孩子,除了李奶奶,其他鄰居都不怎麼往來。
樓上的王燕,印象中,是個不到三十、白淨秀氣的上班族。
據說,已經失蹤好幾天了。
今上午,保安上門催繳物業費,發現大門虛掩。
女人的手提包掉在地上,東西散落,玄關處大片血跡......
我心神不寧地上了樓。
剛到家,警察就來敲門。
“關於樓上,向您了解下情況,請問最後一次見王燕,是什麼時候?”
我想了想,大概一周前。
在樓道碰到過,之後就再沒遇見了。
警察搖頭,“我問的不是你,是你女兒李玫。”
看我一臉震驚,他接著說:
六天前,有人看見,你女兒敲樓上的門。
他微微一頓,接著補充:“還有人聽到,她們在門口吵架。”
看他的態度。
分明是在調查『嫌疑人』。
太荒謬了,我大聲反駁。
“警官,王燕是成年人,我女兒才上初二,還是個孩子。”
雖然她的個頭,確實比普通女孩高些。
體格也更壯。
警察沒接話,一轉頭,看到放在門邊的小推車。
“這是什麼?”他指著車上的黑色大口袋。
這麼大個袋子,確實可疑,我急忙解釋:
“我剛從花草市場回來。”
怕他不信,我拉開口袋拉鏈。
裏麵是滿滿的黑土,黏土。
“你弄這麼多土幹嘛?”對方驚訝地問。
我撇開眼神,隨口敷衍:“我最近在家裏弄盆景,要得土自然是不少!”
送走警察,我在家裏急得團團轉。
終於等到玫玫放學,一進門,我就把她扯住:“你去樓上找王阿姨做什麼?”
玫玫掃了我一眼。
“你說呢?她太吵了,那幾天考試,我上去叫她小聲點。”
我沉默了。
自從王燕搬來,家裏確實“清靜不再”。
她下班晚,喜歡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。
還隔三岔五地帶男人回家,響動之大,擾得我們一家人幾乎神經衰弱。
為這事,我和孩她爸也上去提醒過好幾次。
我稍稍放下心來。
“那她怎麼回答你的?”
玫玫細著嗓子模仿:
“她說,小孩子不要教大人做事,還叫我滾。”
“我有點害怕,就『滾』去上學了唄。”
說完她笑了笑,一點也不像『害怕』的樣子。
我心裏又開始忐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