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曉丹抱著孩子,撲通一聲雙膝跪地。
我完全來不及反應,李曉丹兩滴淚就落在了水泥地上。
“宋老師,我知道都是我不好,讓你和衛東哥鬧成這樣。”
李曉丹跪在地上,儼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。
“我不敢奢求原諒,隻求你體諒一下衛東哥,回家去住吧。”
說著,她開始不停的彎腰鞠躬,動作幅度牽動著懷裏的小喆。
小喆被擠壓到,立刻放聲大哭。
“你這是唱哪出啊?趕快起來!”
我慌亂地要去扶她起來,李曉丹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演技裏。
我向上扯了好幾下都沒將她扶起來,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。
我立刻向門口走去,幾乎同一時刻,李曉丹順著我鬆手的力道,仰頭向後倒去。
“啊!”
她叫著倒向側後方的桌櫃,小喆的臉磕向邊角,頓時出現一道血印。
孩子的哭聲更加淒厲,門口的敲門聲也愈發急促。
我神色慌張地打開門,正對上許衛東焦急慍怒的臉。
“你在幹什麼!?”
許衛東一把將我撥開,朝著地上哭天搶地的母子倆跑去。
此刻我才頓悟,李曉丹是知道今天許衛東要來找我,故意趕來唱的這一出戲。
他連忙將地上的李曉丹扶起,從她手裏接過嚎啕大哭的小喆。
李曉丹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。
“衛東哥,你別怪宋老師,是我不好,我讓你們夫妻不和了。”
許衛東看著小喆的傷口心疼不已,眉頭擰到了一起。
他一邊哄著懷裏的孩子,一邊抬頭對我厲聲喝道:“大人的恩怨,你對個孩子撒什麼氣!”
“我沒......”話未說完,我就看到李曉丹伸手在小喆的繈褓邊又擰了一把。
小喆剛低下去的哭聲又瞬間撕心裂肺起來,徹底將我解釋的聲音蓋住。
“衛東哥,咱們還是趕快帶孩子去醫院查一下吧,別是傷到頭了。”
李曉丹故作焦急地說著。
許衛東裹緊了小喆的繈褓,帶著李曉丹快步往門外走。
我拉住了許衛東的衣袖,眼眶發紅:“我沒有!”
許衛東一個眼神也沒給我,利落地將我甩開。
李曉丹緊跟許衛東身後,路過我時,掛滿淚的臉上露出一抹挑釁的笑。
三年夫妻,竟在這樣拙劣的騙局裏被耗盡了最後的信任。
在許衛東眼裏,他的妻子是能對繈褓嬰兒下手的惡毒女人。
由於動靜鬧得太大,教工宿舍裏的很多老師都紛紛站在門口。
牆板很薄,門也大開著,他們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許工真是拎不清,李曉丹哪點能和宋老師比,為著個寡婦,唉!”
“我聽家屬院的張大姐說,小喆指不定是誰孩子呢。”
“啊?不會吧,宋老師之前跟他男人不是挺和睦嗎?”
“要我說,老婆啊,光漂亮沒用,還是要早點生孩子才行。”
......
我聽著外麵七嘴八舌的議論,聒噪得我的胃又開始抽痛。
離婚,刻不容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