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顧許衛東的呼喊,推門就走。
卻迎麵撞上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的李曉丹。
她笑著側身讓開道,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勝利的喜悅。
“宋老師,你誤會衛東哥了。”她假惺惺地說著。
我白了她一眼就轉身離去,多待一秒都讓我覺得惡心。
許衛東並沒有追出來。
他可能是被李曉丹和孩子絆住了,也可能他本身就不想找我。
我獨自坐在河邊的石階上,初秋的風吹得我刺骨的冷。
想到下一周我有一節重要的公開課要準備,我決定這幾天不回家了。
辦公室有一位長期住宿舍的老師最近有事回了老家,把宿舍的鑰匙交給我保管。
我計劃先去宿舍湊合幾天。
天已經黑透了,我起身回了家屬院,打算收拾一下接下來幾天的洗漱用品。
家裏開著燈,但許衛東不知去向。
我打開門,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,心裏說不出的落寞。
自己老婆說了離婚就奪門而出,許衛東不找就算了,就連在家等也做不到。
我默默收拾好了一些衛生用品和換洗衣物,正準備走,卻突然聽見隔壁傳來了女人的哭聲。
這聲線我很熟悉,是李曉丹的。
我一時起了好奇,貼著牆聽著裏麵的動靜。
“衛東哥,就算你不考慮我,也得考慮小喆啊。”
“我就是考慮小喆,才堅決不和知華離婚。”
“你可是小喆的親爸,你忍心看著小喆還沒斷奶就跟親媽分離嗎?!”
女人壓抑地哭喊著,抑製不住情緒卻又怕被鄰居聽見。
我聽見許衛東壓低聲調叫了一句:“小點聲!”
而後就再聽不見隔壁的動靜。
我震驚地捂住嘴,四行淚齊齊滑落,原來許衛東和李曉丹早就勾搭在一起了。
我強撐著身體離開了家,跌跌撞撞往教工宿舍跑著。
關上宿舍門的那一刻,我才敢哭出聲。
我以為許衛東是在李曉丹住到隔壁以後才心生歪念,沒想到他卻是蓄謀已久。
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捋清楚時間線。
結婚以來許衛東一直都在廠裏兢兢業業,唯一一次請長假,是在十個月前。
那時他遠在貴城的母親燙傷了腳,需要人照顧,所以許衛東便請了半個月的探親假。
李曉丹是他的同鄉,原來在那個時候許衛東就已經背叛了我們的婚姻。
我又回憶起,在他安排李曉丹住進家屬院之前的那一個月,他頻繁地和貴城老家通電話。
去火車站接李曉丹的前一晚,躺在床上,許衛東粗糲的手掌撫上我的肚子,情意繾綣地訴說著多麼想和我有一個孩子。
我扶著牆止不住地幹嘔,胃裏像是有火在燒。
這個在廠裏出了名的老實男人,竟然在出軌以後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和妻子同床共枕這麼久。